绝对是假的,叶渡怎麽可能离世,他怎麽可能会死?!
他不是还有爷爷吗,他怎麽敢死,怎麽敢的!!!
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袭来,顾易猛然冲进厕所,却什麽也没吐出来。
有的人就是这样,天生对于感情迟钝。
不经受刺激,不被人点醒。
永远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意。
只有当失去了,才能意识到自己在乎。
可是,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这种迟来的明白,还有什麽用?
顾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又死死压着一层冰。
他不信,叶渡一定是骗他的。
他还在医院,他会安排人,找最好的医生。
他不让叶渡死,他就不能死。
顾易指尖狠狠掐进掌心,逼自己冷静,强忍着那股难受,开车赶往医院。
那股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侥幸心理,在医生掀开白布的时候,瞬间被浇灭。
顾易瞳孔骤然缩紧,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
他嗓音微哑:“他爷爷呢,通知了吗?”
医生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着他,像是在疑惑他这位家属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系统显示,叶渡先生目前只有您一位家属,他的爷爷已经于一周前离世。”
。。。。。。
顾易处理好一切後离开医院,周身围绕着低气压。
一周前?
那不就是叶渡和他吵架那天?
顾易派人详细去查了那天所有的情况,他想知道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办不到的。
没过多久,他要的温言资料以及叶宗仁当天有关的监控视频全部有了。
顾易一个一个翻过去,在看到医院里温言抱住叶渡的时候,猛然将酒瓶捏扁。
站在他旁边的人默默咽了下唾沫。悄悄後退两步,努力减弱存在感。
果然是他,果然是这个温言。
顾易真正意义上的脸黑了:“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旁边的人点头应是,赶紧离开。
顾易的视线始终在监控画面上,当时扑到叶渡身边的人果然是温言。
该死。
顾易看着叶渡拄着导盲杖,走的很慢。後面跟着温言。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叶渡察觉,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很大一段距离。
他看着叶渡上楼,後面的温言拧眉往前走。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几分钟後,一道黑影毫无征兆的从楼顶坠落,紧着是人群骚乱,以及刺耳的声音。
後面发生的事情,顾易已经不想继续去看。
心里那点侥幸早就在听到叶忠仁已经离世的时候荡然无存,他早就知道叶渡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可是他从未主动关注过。
如果当时叶渡跟他说的话。。。。
没有如果,顾易眼中猩红一片。
哪怕叶渡告诉他,当时被气上头的他,只会认为是叶渡找的借口,从而更气愤。
况且按照叶渡的性子,所有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消化,从来不对他透露半分。
因为他知道说了没用,叶渡知道顾易不在乎。
叶渡认为他厌恶他。
顾易顿时感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冲上来。
他讨厌叶渡,人尽皆知。
甚至连他自己都那麽以为,可现在这种感觉却像是在狠狠抽他的脸。
顾易一帧一帧地扒完所有监控,直到看到叶忠仁出意外时的监控画面时,皱了下眉,而後放大。
“操!”
下一秒,他豁然起身,椅子被带得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