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成上下打量,却问:“你怎么一身火药味,他,也欺负你了?”
去革魏摧云的命,曾风受伤是必然的。
赵凌成担心媳妇儿,怕她革命不成,也要受伤。
曾风的屁股今天并没有受到伤害,但裤裆损伤严重。
幸好他穿的够厚,火没有烧穿,可一壶开水把他的大腿给烫起泡了。
他因为满腹委屈,也忍不了了,就跟赵凌成大吐苦水:“被欺负了又怎么样,明明魏摧云把我俩折磨的那么惨,而且他已经承认害死右派了,陈主任还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什么对魏摧云那么宽容。”
赵凌成唰的抬头,看妻子时目光像刀子。
陈棉棉呢,没有辩解,而且还不合时宜的就笑了。
她主要是觉得曾风双手捂着裤裆,又猥琐又可笑的,就忍不住笑。
但赵凌成的心头一下就很不是滋味儿了。
他媳妇儿被他情敌给欺负了,可媳妇她居然服软了?
她不是很凶的吗,红小兵她都不怕,但竟然会怕魏摧云?
赵凌成想立刻问个为什么。
但不行,他走之前在床上搞的那么狼狈丢脸,心里没底,暂时也就不好质问她。
耐心点,等她在床上体会到性的美好和愉悦吧,完了他再问。
但既然他生气了,当然就要脾气。
那不,见曾风要跨上摩托,他故意往前一提车,却对陈棉棉说:“上车,回家。”
曾风本来裤裆就痛,被他闪到差点摔跤,痛到面目狰狞。
他追了两步:“赵总工,我伤的很严重啊。”
赵凌成骑着摩托,已经走远了,撂了一句:“我帮你叫救护车。”
……
一则是保密部队的政策所限。
再则,赵凌成也不敢相信这个突然就优秀到过分的媳妇儿。
所以他的事情,事前他都不跟她讲。
但陈棉棉是信任他的,当然,凡事也都会跟他提前沟通。
环着男人的脖子,下巴搭他肩膀上,她就在他耳畔说:“如果铁管所的账簿,前几年都没有问题,那就是邓西岭搞的鬼,但如果有……”
赵凌成的耳朵被她的唇噌噌的痒痒的,但说起魏摧云,他心里火苗子又腾腾的。
他在上周之前都不知道,他妻子的裸体有那么美好,那么漂亮。
他在看到的那一刻甚至都想重拾画笔,帮她描副油画。
可他也免不了愤怒,她差点就嫁给臭烘烘,脏兮兮的魏摧云,想到他就生气。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问:“如果有呢?”
陈棉棉综合女配对于前几年的回忆,说:“有可能,还有更高一级的干部,知道泉城这边全是一帮子退伍的大老粗,既不懂劳动也不懂生产,就故意用他们不懂的方式破坏劳动生产,导致粮食减产。”
前几年的西北庄稼绝收,妇女们饿到普遍没奶,婴儿都死了一茬。
天灾,大旱是一方面,但结合今年化肥的晚到,陈棉棉还怀疑还有人祸的可能性。
而且那人祸,是政府内部有人故意为之的,害死的是一大批人。
其实听她大概一讲赵凌成就明白了,在院子里停了车,他哑声说:“只有间谍,才会那么做。”
再说:“当你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在暗处,必定还有无数蟑螂。”
其实他也一直有怀疑,不止邓西岭一个间谍,还有人在帮他。
而且底层的间谍才搞暗杀,真正优秀的,在如今的时局下要搞的,就是阻碍粮食生产,因为它关系着社会的安定。
一颗子弹只能杀一个人,对时局造不成大的危害,但饥饿会。
罢了,先回家,关起门再说。
赵凌成摘下钢盔,开门进屋,苹果还没吃完,满室花牛苹果的甜香味。
他也突然想到一个人,可能是间谍的人。
且不说他,赵慧今天早晨才到,而且准备好的是,要跟妞妞俩单独过夜的。
她才舍不得把软香香的小妞放婴儿床,她要抱着睡。
但不对啊,这俩口子怎么突然就一起回来了,赵慧很不开心。
妞妞半天没见妈妈,正在用幽怨的小眼神看妈妈呢。
赵慧犹还说:“我们俩待的可好了,我也会冲奶会洗尿布,你俩要不忙,就去接爷爷吧,他马上到泉城。”
又从桌子上拿了两枚苹果:“洗个手,先吃颗苹果吧,今晚咱们上食堂打饭,吃食堂。”
赵凌成接过苹果,心头又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