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都是从阿福叔那里听来的。
“唉——真麻烦。”
她晃着腿,望着车外的山路,嘴里含着糯糯的糕点,心想
“也不知爹爹现在在做什么。”
———
松月堂那头,烛火燃了一夜。
沈绍年伏在案前,打了个喷嚏,手边摊着几封未封口的信笺。
那是写给燕府的。一封一封写了撕,撕了又写。
外头的风一阵阵吹进堂中,吹得烛影摇晃,他的手也跟着微微抖。
阿福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只能看着那位老爷连夜思量,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老爷,大小姐已经走远了。”阿福低声提醒。
“我知道。”沈绍年按了按眉心,声音嘶哑,“燕家那边,不能出半点破绽。”
他想了整整一夜。
燕决明那人他也见过,人看着温和,骨子里冷得像冰。
虽看着年龄小,但沈绍年莫名觉得他行事老练。
那种人,一旦察觉被戏弄,恐怕不惜倾府而怒。
沈绍年缓缓起身,走到书柜前,取出一方沈家印章,又取出一封早备好的喜帖。
“阿福,明日就照常送去燕府,说定婚期。”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别露出一丝异样。”
“那……小姐的死讯?”
沈绍年沉默了片刻。
烛火照亮他眼底的血丝。
“先别提。等她上了灵鉴台,确认入了仙门,我再让人传信。就说去燕府路上,遇山匪袭击,车毁人亡。”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按在案上那方红印,手指微微抖,印泥渗出指缝。
“老爷,这要是被查出来——”
“查不出来。”沈绍年打断,语气出奇的平静。
“我已让车夫去别的镇子买相同马车,再找几匹相似的马尸,烧毁在山路边。尸身……我自有安排。”
阿福的喉咙滚动了几下,什么都没再说。
沈绍年提笔,在喜帖上郑重写下“沈燕两家婚期已定,择吉于下月初八”。
笔锋稳如常,但墨色深得吓人。
“去吧。”他叹了口气,把信折好塞进信封。
“燕府的人要信得真切,连天也得信。”
阿福接过信,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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