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老法子,把纸条塞进梅花枝,交给花匠。”知意说,“他也照常走了。可我多留了个心眼,在巷口拐角蹲了半个时辰——花匠进了靖王府东角门,不到一刻钟,一个黑衣人从侧门出来,往北走了。”
沈悦问:“你跟了?”
“没敢。”知意摇头,“但我派了个小厮,装作找狗,在东角门晃悠。果然,巡夜的暗卫出来了,跟他说了三句话就走了。”
沈悦问:“说什么?”
“小厮记下了。”知意说,“原话是:‘继续盯,勿近身,候令而动。’”
沈悦松了口气。“他们收到了。”
“可我觉得不对劲。”知意皱眉,“那个花匠……以前每次送完花都会在门口歇脚喝茶,今天他一路低着头,连茶都没喝。”
沈悦眼神沉了沉。“被人换了?”
“说不定。”知意说,“也可能是吓的。”
沈悦想了想。“明天开始,换条路传消息。让墨情配点熏香,你夹在香料里,交给药铺的老刘。”
“明白。”知意说,“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沈悦点头。“你今晚别再出门了。”
“可悦来客栈那边……”
“明天再说。”沈悦打断她,“你现在累得眼皮都在抖,再去一趟,摔了都没人知道。”
知意想争辩,张了张嘴,到底没说。
她低头搓了下手。“是有点累。”
沈悦从褥子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给,墨情新做的安神膏,抹太阳穴。”
知意接过,拧开闻了下。“有点苦。”
“苦才管用。”沈悦说,“去洗把脸,吃点热的,然后睡觉。”
知意应了声是,转身要走。
沈悦又喊她。
“下次查这种事,先来问我。”沈悦说,“别自己扛。”
知意背对着她站了几秒,才点头。“好。”
她走出去,脚步比来时慢了一拍。
沈悦靠回软榻,手里捏着那个空瓷瓶。
她没再动。
灯影晃了晃。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稳。
是书诗。
她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主子,今晚的守卫排班改了。西墙加了两岗,都是自己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沈悦嗯了声。
书诗看了她一眼。“知意回来了?”
“刚走。”
“她脸色不好。”
“累的。”沈悦说,“让她睡了。”
书诗站着没动。“是不是出事了?”
沈悦抬头。“你觉得呢?”
书诗声音低了点。“她刚才经过厨房,手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