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封。”秦淮夹菜的动作没停,“无名无姓,半夜送来。”
沈悦放下筷子,“还没拆。”
秦淮点头,“明日再看也不迟。”
沈悦盯着碗里剩下的半块藕,“你觉得是谁送的?”
“不清楚。”秦淮说,“但能进西角门,必是熟门熟路的人。”
沈悦嗯了声,“说不定是冲你来的。”
秦淮抬眼,“也可能是冲你。”
两人没再说话,把饭吃完。
收拾完碗筷,书诗进来点灯。
“主子要睡了?”她问。
“还不困。”沈悦靠在榻上,“你去忙吧。”
书诗看了眼桌上的信,“要不我收起来?”
“放着。”沈悦摆手,“明天知意来,让她看看。”
书诗应了,退出去前把门关严实了。
沈悦一个人坐着,手指敲了敲桌面。
门外脚步声轻轻响了一下,又没了。
她没抬头。
过了一会儿,墨情推门进来,换了新蜡烛。
“风有点大。”她说,“我让巡夜的多走两趟。”
沈悦点头,“辛苦你了。”
墨情蹲下检查床脚,“驱虫粉补过了,被子也翻了面。”
沈悦踢掉鞋子,“你去睡吧,别守着。”
“我不累。”墨情站起身,“主子早点歇。”
沈悦躺下,闭眼。
墨情熄了灯,轻手轻脚走出去。
屋外月光淡淡照进来,落在桌角。
那封信静静躺着。
第二天一早,知意第一个到。
她进门就凑到桌前,“这信封用的是宫里才有的青竹纸。”
沈悦正在刷牙,“谁会从宫里往外递信?”
“内侍省专用。”知意翻着信封边缘,“你看这儿,有个朱砂角印,‘传’字的一撇。”
沈悦漱完口,“没人署名,怎么敢往王府送?”
“要么是走投无路。”知意低声,“要么是故意引我们注意。”
沈悦坐到梳妆台前,“先别拆。拿去给诗画看看纸来源,你去查最近有没有出宫的小太监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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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点头,“我这就去。”
中午诗画回来。
“查到了。”她说,“这种青竹纸,每月初五由工部送往内侍省,登记造册。”
沈悦咬着桃子,“最近一次出去多少?”
“三百张。”诗画说,“但上个月底,少交了二十张,账上写‘损耗’。”
沈悦冷笑,“损耗?”
“我让人盯着工部经手的几个小吏。”诗画说,“有个叫王全的,前两天买了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