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睁开眼,天刚亮。她没动,躺在那儿啃指甲。
墨情推门进来,手里拎个布包。
“主子,该换熏香了。”
沈悦嗯了声,翻了个身,“放桌上吧。”
墨情没走。她站在床边,声音压低,“刚才查了西厢几个丫鬟的香囊,有个不对劲。”
沈悦停下啃指甲,转头看她。
“哪个?”
“小桃。粉衣那个。您认得。”
“她怎么了?”
“香囊里掺了迷魂草末子。”墨情说,“量不大,但天天戴着,人会软没力气,记性也差。”
沈悦坐起来,“谁给的?”
“她说是个陌生女人塞的,在角门那边。说是同乡送的平安香。”
沈悦冷笑,“同乡?我府里有从南边来的吗?”
“没有。”墨情摇头,“近五天也没外人登记进过角门。守卫那边没报备。”
沈悦抓了把头,“连香囊都动手?真是闲得慌。”
她掀被下床,趿拉着鞋走到桌边,顺手抓了块芝麻酥饼咬一口。
“你收走了?”
“收了。烧了。”墨情说,“我没声张,只说例行检查蚊虫药。”
沈悦嚼着饼,“其他人呢?查了吗?”
“正查。”墨情点头,“一个一个来,不动声色。”
沈悦咽下饼,抹了把嘴,“以后这些玩意儿,不准私带。谁要戴香囊,统一找你领。”
墨情应了声是。
沈悦撩开袖子,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髓香囊解下来,递过去。
“你也帮我看看。有没有被人换过芯子。”
墨情接过,手指一捏,外层布料没拆线痕迹。她轻轻拉开暗扣,倒出里面的药料。
细看,闻了闻,又用银针沾了一点碾碎。
针尖微泛青灰。
墨情眉头一跳。
沈悦盯着她脸,“有问题?”
“不是原配的料。”墨情声音冷了,“里面有少量迷魂草末,混在安神香里。不仔细闻,根本现不了。”
沈悦眯眼,“什么时候换的?”
“不好说。”墨情摇头,“这香囊您戴了快半个月。可能早被人动过手脚,也可能最近才换。”
沈悦一拍桌子,“查!从做这个香囊的那日起,经手的人都给我列出来。”
墨情点头,“我已经让人去翻记录了。”
沈悦来回走了两步,“你说,这是冲我来的,还是想搞垮整个院子?”
“都有可能。”墨情说,“小桃戴了会乏力,您戴了会反应慢。时间一长,咱们这儿谁都提不起精神,命令传不下去,事办不利索。”
沈悦站住,“所以不是要杀我,是要让我变傻?”
“对。”墨情点头,“慢性削弱。比下毒还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