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见她们下车,赶紧迎上来。
“少夫人来了!”
沈悦没进门,先站在门口看了看。
铺面干净,货摆得齐,客人不多不少。
她点点头,往里走。
掌柜的从后头跑出来,作揖。
“小姐多年没来,今日怎么有空?”
沈悦不答,直接问:“南洋纱还有几匹?”
“这个……”掌柜一顿,“前些日子进了十匹,卖得快,现在剩两匹。”
诗画翻开账本。
“你这儿写着上月入库十八匹。”
掌柜脸僵了下。
“啊?可能……记错了?”
“不是可能。”诗画说,“我刚查了库房登记,十八匹全录了。”
掌柜额头出汗。
“那可能是虫蛀了……损耗总有。”
诗画抬脚往后仓走。
“带路。”
掌柜跟上去。
仓库干燥,墙角连灰都扫过。
地上铺着防潮席,整整齐齐。
诗画蹲下,翻开一堆布料。
“这八匹哪儿去了?”
掌柜说不出话。
旁边一个年轻伙计正在擦柜台,手抖了一下。
他偷偷看诗画手里的账本,又低头摸腰间的布袋。
知意不动声色,往后退半步,靠着柱子站定。
诗画起身,拍了拍手。
“从今天起,每旬查一次仓。”她说,“账实不符,按亏空办。”
掌柜连忙点头:“是是是。”
他们走出后仓。
那伙计低着头,转身往后面小门溜。
诗画看见了。
她没拦,只对知意使了个眼色。
知意点头,慢悠悠跟出去。
沈悦在前厅喝茶,一口没喝。
“有问题?”
诗画坐下:“少八匹布,说虫蛀,可仓库干得能裂灰。”
“人呢?”
“有个伙计慌了,摸袋子,像藏了东西。”
沈悦吹了吹茶沫。
“让他走。”
“不怕他通风报信?”
“怕什么。”沈悦笑,“我嫁妆在这儿挂着,谁不想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