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凭证?”
“转钱的凭据,没有?”
“都是现银交易……不留字据。”
诗画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怕他,还是怕别人?”
“我都怕!”男人几乎哭出来,“我要是说了,以后在京里混不下去!我一家老小都靠这点活路吃饭!”
诗画沉默了一会儿。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木牌,在桌上轻轻一放。
“认得这个吗?”
男人看了一眼,脸刷地白了。
那是靖王府的暗卫腰牌。
诗画低声说:“昨晚,巡防司抓了个送信的老头。他身上有封信,提到‘货已入府’。你知道‘货’是什么吗?”
男人摇头,嘴唇抖。
“是毒药。”诗画说,“差点进了主子的碗里。现在主子还活着,是因为我们查得快。要是哪天毒进了她的饭,你说,第一个被砍头的会是谁?是你,还是管事?”
男人浑身一震。
“你要是现在不说实话,等事情爆了,你就是替罪羊。你要是说了,还能换个轻判。”
男人低头,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我……我能写下来。每一笔钱怎么走的,给了谁,时间地点都有。但我不能当面指认他。”
诗画点头。“可以。你写,我来收。”
男人哆嗦着手,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写。
诗画站在旁边看着。
半个时辰后,他交出一张纸。
诗画扫了一眼,收进怀里。
“从现在起,你不准出门。账房这边我会派人守着。你要是敢通风报信——”她顿了顿,“你知道后果。”
男人点头如捣蒜。
诗画转身离开。
回到正院,她找到书诗。
“查到了。”
书诗正在教新丫鬟叠衣裳,听见声音抬头。
“怎么说?”
诗画把纸递过去。“粮房管事指使账房做假账,三年里虚报采买十二次,光这一项就贪了三千多两。这次三笔共九百两,已经转到他表弟的米行。”
书诗看完,脸色沉了。
“好一个‘惯例’。”
“账房写了口供,也交代了转账路径。”诗画说,“我还让他列了往年所有假账的时间和金额。”
书诗把纸折好,放进袖子。
“这事不能只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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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想。”诗画说,“得改规矩。不然换个管事,照样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