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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税率的调整,这些人至于闹这么大吗?!”他有些结结巴巴地气恼道,身体下意识前倾,仿佛寻见了救命稻草:“对了,你这样告诉他们,第三议会议员所在地区的税率给他们特令降低就是了,有什么冤有什么仇的,告诉监察庭,就说是国王的命令,他们自会秉公处理……”

“陛下。”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卡西乌斯二世的语无伦次。

王后的手按在国王的肩膀上,看起来没有用力,却如有千钧之力似的,竟令卡西乌斯二世噤了声,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慢慢坐了回去。

“人心是很贪婪的,贪婪无度。”爱斯梅瑞轻声说,金色的眸子难得有些失焦,也不知是在评价谁:“最初他们很可怜,只是想要吃一顿饱饭,不要被饿死罢了;如果吃了一顿饱饭,就想一直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等到衣食无忧后,便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奴隶和领地,尽情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与美好欢乐;等到坐拥大片土地、奴隶和财富后,他们便该想要坐上最高的位置,手握世间最大的权柄,最好还要长生不老了。”

“而狼群是喂不饱的。”王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没有对于丈夫懦弱无能的失望鄙夷,也没有对于门外平民的愤怒嫌恶,而是一种令人不由屏息的、仿佛洞悉一切的隐隐疲惫与平静:“驯兽师可以挥舞皮鞭恐吓它们,令它们记住恐惧与疼痛;也可以给予它们一些好处,令它们为了争夺碎肉残渣互相撕咬起来——但当这些愚蠢而狡诈的畜生决定团结起来,一起朝着驯兽师呲牙低吼时,能够驱使狼群的,唯有冒火的猎枪。”

卡西乌斯二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难得没有像个狂躁的婴儿似的冲着妻子大吼大叫,只是肩膀萎靡地耷拉了下来:“行了,别废话了。你打算怎么做?总不能任由这群人在宫外大吼大叫——”

“当然不。”爱斯梅瑞瞥了国王一眼:“幽灵最擅长的就是煽动人心,假如任由形势发展下去,只能任其在愚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可控,这对我们来说极其不利。”

“但是如果不想被各方势力指责王室肆意违宪屠戮议员,暂时不能以王室的名义动手。”她冷哼了一声:“虽然我不在乎这点可笑的名声,不过确实很麻烦。”

王后金色的眼瞳沉沉落在水晶球里的黑发青年身上,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叹息。

“——但是有人可以动手。”

宫墙之外,人群越聚越多,以至于响起了一片低沉的嗡嗡声。他们听着那些曾经想也不敢想的诉求,互相交换着眼神。自由,尊严,权力……这是他们能够拥有的东西吗?震惊,怀疑,迷茫,还有难以置信的希冀,与被长期积压后陡然被点燃的愤怒,这令他们本能地靠近了简陋的“绽放会议第三议会分会场”,靠近那些与他们一样出身微末却挺直脊背的第三议会议员代表,靠近那个……生着黑色头发与灰色眼睛的年轻人。

但是很快,一阵奇妙的、不知来自哪里的低鸣响了起来,就像有谁吹响了某种古怪的骨笛。

低鸣声轻柔拂过所有沸腾的头脑,那些被点燃的怒火,那些被激发的勇气,那些被催生的希冀与渴望,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的炭火似的,无声无息地冷却黯淡下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详预感”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人们不由开始觉得夹杂着同伴呼吸的空气不再滚烫,刚才还震耳欲聋、直抵心扉的呼喊声,此刻听起来竟显得颇为遥远……且吵闹?脊背开始发凉,仿佛生出骨刺,一种“不该在此地停留”的念头悄然而生,好像如果坚持呆在这里,将会发生许多不好的事情。

诺瓦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看见原本牢牢悬挂在木桩上的条幅似乎颤动了一下。

“离开木桩!”黑发青年忽然厉声喝道,偏偏就在此时,原本一直用得好好的铁皮喇叭突然坏了,而他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了人群的议论声中。

下一秒,几根粗重的木桩发出了断裂的吱呀声,直直朝着离得最近的幽灵和几位第三议会的议员砸了下来,其中还有反应迟缓的老人。若是砸中了,足以让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头破血流、甚至当场毙命。

教授只得利落地跳下木箱,一边躲闪倒下的木桩,一边试图将离他最近的老议员拽开——但是就在他跳下来时,一块石头不知何时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黑发青年的落脚点,眼看他就要身体一歪,失去重心,被那沉重的、裹挟着风声的断裂木桩狠狠砸中脑袋——

一双手猛地自身后拖住了教授的腋下,稳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拽离了木桩的倒塌范围。逐影者也已不得不显出身形,于木屑纷飞和人群尖叫声中将几位议员带离了危险区域。

“王庭守护者,桑卓。”尚且惊魂未定的教授下意识抓住了牢牢箍在他胸前的手臂,随后便听见救世主在他耳边以一种冰冷的语气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对方不忘带着安抚意味,用下巴蹭了蹭怀中人的头发。

诺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位是谁——银鸢尾帝国三位圣者中最为神秘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圣者。对方甚至神秘到足有二十多年不曾在人前出现,直到最近才因“巴兰朵城有神明出现”的传闻,现身帝国南境,最近据说是坐镇巴兰朵城、震慑灰域联盟来着。

依据传闻,对方信奉的神明,是幸运之神阿兰贝。

教授微微眯起眼睛。看来银鸢尾帝国总算查清了阿兰部落的圣者塔隆不是失踪而是死亡,这才令桑卓腾出手来回到王城。而王后究竟付出了何种代价,换取这位神秘的圣者在此刻甚至有些大材小用的出手相助?

——是,“神明”吗?

但他暂时无暇深思,“幸运”的反面“不幸”正在王宫门前的空地悄然蔓延着。短暂的混乱尚未平息,更多的“意外”接踵而至。

一名站在前排、刚才还因幽灵的演讲热血沸腾的学徒被人挤了一下,顿时撞倒了一位嘴里叼着烟斗的老农。烧灼的烟灰掉了下来,将学徒的衣袖烧了个洞,疼得他尖叫一声。

这本该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但是一阵风起,对方穿着的亚麻布衣的衣袖竟是着了火,周围的人连忙帮忙拍打着,可在拥挤的人群中,推搡在所难免,一时之间他被人挤到了会场边缘,随后竟是直接点着了周围悬挂的粗布,火苗轰得一下窜得老高。

一名逐影者手疾眼快地将着火的粗布拽了下来,丢到空地上迅速踩灭。结果还没等这边处理完,教授身边又有一名议员脚下莫名其妙一绊,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尖锐断裂木桩撞了过去,角度刁钻,眼见就要被硬生生贯穿胸膛,还好被阿祖卡一把拽住了后衣领。

教授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一种无形的、古怪的力量正在编织着一张厄运之网,笼罩着整个集会现场。

“大家不要慌乱!站在原地不要动,互相照看彼此!”他大声喝道,在风的帮助下,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响彻了混乱惊慌的人群。大部分人渐渐安静下来,迷茫而惊恐地望着同伴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直到现在,大部分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幽灵则是微微扭头,朝着身后的阴影冷声命令道:“奥雷,把桑卓逼出来。”

第328章火海

幸运之神阿兰贝的信徒“不定赌徒”人数众多,毕竟谁不想拥有好运呢?但是信奉这位神明的术士是出了名的鸡肋:幸运虚无缥缈,甚至不如命运女神拉莫多的信徒“纺织者”那般还能作出预言,早期也许只有诅咒敌人吃饭咬到舌头,或者走在路上不小心平地摔。

更何况幸运之神阿兰贝一向认为好运和厄运双生双面,此消彼长,就算为敌人施加厄运,为己方增加好运,那么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形势便会发生逆转——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几十年后,而且消耗好运或厄运的“代价”也往往要由施术者承担,所以“不定赌徒”们通常不会轻易施展法术。

但是一位圣者级别的“不定赌徒”是十分恐怖的,如果愿意以性命或者更多东西为代价,他们甚至拥有令一个中小型国家的全国上下于莫名其妙的灾厄与混乱中步入灭亡的能力。

“这种理念涉及了世界法则,或者说通过某种巧妙的方式利用了世界法则。”阿祖卡和教授十分耐心地解释道:“因此假如找不到施术者,是很不好对付的——所以每当有‘不定赌徒’参与战争时,施术者的人身安全将成为指挥官最需优先考虑的重点之一,他们会被藏起来,以免被敌人杀死,破解法术。”

按照教授的理解,简单来说,“不定赌徒”就像是金牌辅助,擅长给己方和敌方分别上增益和减益buff,奈何血薄肉脆,需要层层保护。

“但是她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至少在王城。”教授微微眯起眼睛:“因为你在这里。”

对方曾前往巴兰朵城追逐神明的行踪,说明对于“神”并非无动于衷,而现在正是接触神明的时机、甚至也许是唯一时机。

救世主的眼睛不由柔和地弯了起来,他低笑道:“您总是这样聪明。”

一阵微凉的风温柔抚过黑发青年的脸颊和发梢,又在他的颈侧眷恋地蹭了蹭。下一秒,那风骤然加速,化作了一道无形的高速轨迹,周遭惶恐不安的喧嚣人群瞬间虚化成了不断倒退的流动色块,而一个站在混乱的人群的边缘,披着斗篷腰背佝偻着的老妇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兜帽下露出一张干瘦枯槁的脸,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秒,她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侧过身去,利落地躲开了一柄自阴影深处凶险割向咽喉的弯刀,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简短的符号——奥雷脚下刚踩稳的一块石板随即突兀碎裂,同时一旁建筑的墙体毫无征兆地开裂,二楼沉重的窗框瞄准刺客的脑袋砸了下来。

一击未中的奥雷不爽地啧了一声,身形再次扭曲模糊,消失在了灰尘与阴影中。

哪怕好友已经为他指明了目标,但和高等级“不定赌徒”作战就是这样讨厌,总能体会到“全世界都在针对你”是什么感觉。

但是奥雷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已无限逼近前世的实力,离圣者仅差临门一脚。外加还有前世磨砺出来的丰富战斗经验,足以令他暂时缠住了桑卓,让她无暇继续针对第三议会的众人和平民施展法术。

周围的人群惊恐四散,任何人都能瞧见此地发生了一些异常不详的事,意外接二连三,简直就像被诸神诅咒了一般——更何况在桑卓附近,这种观感更加强烈,仿佛将百年来可能发生的小概率厄运全部于数息间聚集于一处狭窄的街角似的,宛若微型世界末日降临。

而教授只觉得简直就像在看异世界版本的《死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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