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历代皇子,若非天子直接赐婚的,要办群芳宴选妃者几乎都是在庆芳园办的。
这庆芳园极大,里面分了春夏秋冬四个主园,根据举办各种宴席的时节决定在哪个园子招待赴宴的宾客。
其他时节的园子便封闭起来,不让进入。
这园子就算一年来四五次都不会让人觉得乏味,有的是景看。
且庆芳园背后的主子身份尊贵,这园子还不是什么人想借来办宴席就能借到的,便是今日来赴宴的这些人,大多数这辈子也就能进这一回。
但也足够他们当做谈资了。
难得出趟门,这园子必定是要好好观赏一番的。
于是苏景清也不着急,带着弟弟跟宋泽成等人一块儿慢吞吞在园里溜达了起来。
顾欣若也没走,甚至还多了个叶澜芝,几位姑娘大概是拳头都够硬,所以聊的十分尽兴,颇有当场结拜的架势。
看得苏明砚和宋泽成十分羡慕,也想参与其中。
苏明砚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大哥,想法完全摆在了脸上,苏景清觉得好笑,“那你去问问,你的姐姐们肯带你结拜不。”
“好!”苏明砚高兴的应下,绕后两步,甜甜的喊姐姐去了。
宋泽成“……”
恨自己年长!
苏景清道“只要你够不要脸,你也可以。”
宋泽成摇头,“那算了,”他还是想要脸的。
宋泽成果断用看景色来转移注意力,并用自己贫瘠的学识来称赞这些花花草草,“啊,花儿真好看!”
“啊,草真绿!”
“啧,”两声称赞后,前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声。
苏景清等人看去,就见前方湖心中间的亭子里或坐或站着不少人,亭子中间的石桌上有人对坐,正在下棋。
宋泽成撇撇嘴,动作还挺快,棋盘都摆上了,大冬天地在湖中间下棋,也不怕冻死。
坐着下棋的乃是萧云逸和一个年轻公子,宋泽成认识,是徐阁老的嫡次孙,今日与他妹妹一块儿来的。
至于笑宋泽成的,也是个老熟人了,钟楚然。
宋泽成问苏景清,“理他不?”
他声音不小,那边能听到。
苏景清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
宋泽成连忙摇头,“那肯定不会。”
于是再没多给那边一个眼神,继续往前走夸花儿好看。
他们这一不搭理,就把钟楚然骂成狗了,钟楚然本就是沉不住气的人,愤怒立马跃然脸上,“草包就是草包,读了那么多的书狗都会吟诗了,草包还只能夸花儿草儿好看,呵。”
宋泽成给逗乐了,张口反问,“怎么地,你家狗会吟诗啊,不如你吟一个来给本公子听听看?”
钟楚然读书是比他好点,不过也没好哪儿去,来嘲自己读书不行,宋泽成都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
在后面与姐姐们聊得开心的苏明砚听话听了半截,抬头四处张望,“哪里有会吟诗的狗,我想看看。”
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好奇。
宋泽成指向对面,“嗯,那里。”
苏明砚立马看过去,“钟家有狗会吟诗,钟公子,是真的吗?”
没等钟楚然回答,他又提出要求,“钟公子,我能看看你家的狗吗?”宋泽成低头忍笑,替钟楚然回答,“你看,随便看,就在那儿站着呢。”除了没找到狗的苏明砚茫然外,其他人谁听不出来宋泽成这是在骂钟楚然就是那条会吟诗的狗,就几句话,第二次骂了。
钟楚然心里的火蹭蹭蹭往外冒,气得想吃人,怒道“姓宋的,你找死!”宋泽成才不怕他,“你自己要骂自个儿是狗,生什么气,你们钟家人都这么没肚量的吗?”
宋泽成同钟楚然耍嘴皮子,苏明砚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悄悄来同苏景清说,“大哥,原来钟公子就是那条会吟诗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