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拽着电锯的男人兀的出现在不远处的前方,白发男人的脸上露出戏谑而残忍的笑,齿轮滚过地面极重的力道在水泥地上划出很深的一道。
“太宰君。”
“选择拥抱我还是拥抱死亡?”
一道温和的男音灌入耳中,太宰治扭头便看到披着暗色调披风的青年优雅而淡然的伫立在夜色之下。
他就那样朝他张开双臂,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等待着太宰治的选择。
“是你啊。”太宰治挑了挑眉,对峙上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前几天将他撞伤的罪魁祸首司机。
“会如何选择呢?”
他似乎很期待太宰治的反应。
太宰治没动,杀人鬼还在拖着电锯一步步靠近,他并不打算将自己陷入被动局面从而思考着良策,他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猜到面前杀人鬼和青年的关系後果断向陀思妥耶夫斯基走去。
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计划的那样,太宰治向他走来,他心满意足的打算迎接这位他物色到的最佳同伴。
“如果雇主死亡会怎样呢?”太宰治言笑晏晏的从身後抱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局限住他的行动,单手环着他的腰身单手握着刀抵在人类脆弱的脖颈上。
果不其然,果戈里犹豫了,他关了吵闹的电锯,歪了歪脑袋有些茫然看向他那被威胁的雇主——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了声,丝毫不介意的开口称赞:“太宰君,很符合我的预期的反应呢。”
“是吗,那要试试更不错的期望吗?”太宰治的目光也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空气中莫名拉锯的气氛让人不得不紧绷着脑中的弦。
“例如说呢?”
“第三条路,你死。”太宰治抵着他耳边恶劣而暧昧的说到,像是旁观无关痛痒的虫子死去。
“我想,在我倒下的时刻,他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将你杀死了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幅度的伸手指了指果戈里:“理想是轻松死掉的太宰君面对酷爱折磨人的变态杀人鬼会怎样呢?”
“呵呵,这个礼物果然还是差评吧。”太宰治说着便随意的将小刀收起,只是缠着对方身上的动作还是没有松懈:“不能指望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小角色能送出什麽称心如意的礼物呢。”
“真让人难过的点评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察觉到动作倒也没有反抗,他反而调侃到。
沉浸在两人博弈的世界中时,果戈里已经踱步走了过来,静的可怕的夜晚,重新啓动的巨大摩擦声的电锯。
果戈里还在等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最後的收尾,他看着面前病弱的俄裔青年雇主竟不可思议的眼波温柔,扶着估计是药效发作而导致昏厥的目标人物。
好不容易接到任务但感觉被演了一出戏的果戈里没意思的收了工具打道回府,空地上寂静的夜空之下徒留下孤身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眼褪色的月亮,用着两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所以,太宰君有在期待我们的重逢吗?”
“…如果我说,并不呢?”
原本昏厥状态的太宰治淡漠睁眼的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毫不客气的开口道:“真亏你不计成本的和我演这一出呢。”
“毕竟他们的底线是接了任务就必须完成,我可不希望太宰君就这麽死了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哼笑着说到,他看向清冽如风的青年。
“…好吧,真幼稚。”太宰治忽然对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痛感。
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头一看,原本被太宰治收起来的小刀正稳当的刺在他的身上,俄裔青年吃痛的开口声音甚至有些委屈:“太宰君…”
“晚安,我要回家睡觉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的太宰治转身背对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挥了挥手,习惯性的说道。
“喔对了,晚安吻。”太宰治又忽的转身将刀拔了出来,血溅在他缠在手腕上的结白的绷带上,像是隐秘的红线。
挑逗老婆失败反被老婆捅了一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表示:好玩,下次还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