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动
平安时代。
纯白的狩衣在风中摆动,此时旷野上屹立着一位青年,他眸光深邃望向不知名的地方,嘴边轻轻吹着空灵的笛声。
一只仙鹤在他身侧徘徊了几圈,最终被迫降落在他前方。
费奥多尔蹲了下来,一只手拽住仙鹤的脚踝,恶趣味的微笑着,视线与之齐平。
仙鹤忿忿不平的幻化成人形,约莫是位十五岁的小少年,与洁白无瑕的羽翼不同,小少年身上穿着黑色的狩衣。
“无礼之徒。”
“可您总在我面前自由飞翔,真让人忍不住生起一种想要破坏的想法呢。”费奥多尔不紧不慢的解释,他松开小少年的脚踝,小少年这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摆。
太宰治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羁绊的起源,那日青空,神秘的青年踏入未知的领域,被截断的束缚,就当太宰治以为自己的封印终于被打破时,他振翅飞向高空。
然而,强大的力道迫使他再次回到了费奥多尔身边,此刻,他恹恹的停在青年单薄的肩上,他知道,好不容易被打破封印重获自由的他重新被束缚在一个人类身上。
解除羁绊的方法在于人类,要麽对方主动开口配合解除契约,要麽他死去自行解除契约。
太宰治伸着脑袋蹭了蹭费奥多尔,忽的飞到地上,顷刻间,他化作一个小少年,黑色的狩衣在旷古的风中摇曳,额前耷拉着没缠好的绷带,他开口:“想必你也不希望被禁锢吧。”
确实,如果身边一直有一只鹤自然会给他的行动带来许多不变,更何况这只鹤并不安分,费奥多尔咬着手指头作沉思状。
太宰治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但他低估了人类的兴致。
“不会。”费奥多尔看了眼有些苦恼的太宰治,故意带着笑意拒绝道。
“………”
就这样太宰治被迫跟在费奥多尔身边。
“您说我什麽时候才能回家呢。”费奥多尔自顾自走着,难得叹道。
太宰治冷冷看了他一眼:“把契约解了我或许可以协助你回家哦,老鼠君。”
费奥多尔哑然失笑:“太宰君还真是恶趣味,在起昵称这方面也相当有天赋呢。”
“你也是哦。”太宰治没有回头,拖着身子慢悠悠的走进人群。
他被派使于此学习改良之法,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误打误撞与神灵定下契约,无聊的旅途俨然添了几分趣味。
费奥多尔途径中国时所带来的一只小巧的骨笛,成了他们之间无言的约定。
那时候,武士成为主流,横行跋扈的他们常常拿外国旅者开刀。
“喂。”一道粗犷的男音,棕色的狩衣落在费奥多尔面前,男人卸下腰间携带的佩刀,直抵费奥多尔脖颈处:“把钱交出来,软弱的外来者,不然你这条命…”
男人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费奥多尔,他轻轻叹了口气,毫无压力的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好的,麻烦您把刀放下,我好方便取钱。”
在男人兴冲冲拿到钱的时候,费奥多尔无奈的看了眼蹲在远处看戏的太宰治,说时迟那时快他夺下男人手中的刀,银冷的光划在男人脸上。
“那麽,就麻烦您了。”费奥多尔眯了眯眼睛有些威胁的意味。
男人瞬间怂了:“打住打住!我把钱还你就是了……”
费奥多尔笑眯眯的应到:“好”
在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把钱颤抖的递过去时,被费奥多尔顺手抹脖了。
太宰治化作人形蹲在房梁上,他嘁了一声,没意思的扭头离开。
费奥多尔瞧见他跳下的身影,不由的哼笑一声,慢悠悠的擦了擦溅到手上的血渍。
太宰治从不算高的屋檐边缘跳下来:“去看看吗?”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旁边迅速地窜进去。
夜晚,黑影,翻墙,意图不明而喻。
武士盛行的年代,盗贼横出,倘若谁家被偷也不是什麽新奇事了。
“我可不是什麽好心人哦。”费奥多尔忽起兴致跟上太宰治的步伐。
“好好。”太宰治懒洋洋的敷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