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依旧
对于高二学生而言,假期都是短暂的,尤其是处在课程紧张的学生来说更是惨无人道,于是在万衆不期待下年初五当天便早早开学了。
四楼楼梯还是那麽多,周围全是不满的哀怨牢骚之声,尤其是旁边这位,嗓门最大。
“这才几天啊,有一个月吗?为什麽寒假永远少得可怜,校长还有没有人性啊,我的年还没过完呢,怎麽又看见你们了”,贺盛一脸生无可恋的挎着幸一的肩膀,整个身子像是中了化骨绵掌般软绵绵的。
王思只摇头道:“哼,你就庆幸吧等上了高三估计连七天都没有了,说得好像我们愿意见到你似的”
贺盛继续鬼哭狼嚎,“我也最不想见到了就是你!!哎哟,这一天开学啥啥都没得玩了,我的游戏还卡在第三十七关呢,说好的通关就差那麽一点点,好幸一,好哥们儿,帮我!!”
幸一被压的难受,擡起胳膊照着贺盛的左侧的肋骨使劲推了推,叹气道:“巧了,我也不想见你,帮不了”
“那你想见谁?你必须说出来,你不见你大哥,你还想见哪个小白脸?”,贺盛右手抓住左手手腕,重心下移,死拖着怀里的幸一,然後横出左脚挡住他的步伐,“说不说?!”
幸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勒的很痛,一个重心不稳,上半身向前摇摇欲坠。
就在他即将倒地时,他的左肘顿时被人拽住,及时帮他找回了重心,他转头扭身一个大反转,就把贺盛摁在身下,“你特麽想把我摔死啊,下手这麽狠!”
“哎呦,疼疼疼,你也想把我勒死啊,胳膊快断了,认输认输,死道普死道普,害偶破!!”,贺盛用单身十七年的手速快速拍打钳制住自己的手臂。
幸一歪嘴一笑:“得亏老王扶我一把,谢了老。。。。。。”王字还没说出後,幸一就看到王思只在他的右边悠闲的观看着好戏,离他两丈远,根本不可能扶着他。
那左边把着自己的是谁啊?
“大神,救我,快救我啊!我要不行了,我的胳膊肘啊”,贺盛拍打的手部及时调整了方向,朝傅若辰挥动,但很明显毫无作用。
二人在“极客”网吧分别之後,傅若辰就被苏清曼“请”去了国外,刚开始他还极力推辞,但实在是受不了苏清曼的念叨,说什麽已经很久没有母子见面了,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老妈诸如此之类的,傅若辰实在是拗不过便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想着早一点回来,没成想这一待就被热情似火的老妈留到了昨天。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明天吗?”,幸一松开了鬼哭狼嚎的贺盛。
傅若辰打着哈欠,一脸愁容说:“今天早上四点下的飞机,不想待到明天了,再说都开学了,你也没时间接我”
聊天时傅若辰总是有意无意的,明里暗里的想让幸一去机场接他,理由也牵强得很,大致就是东西太多,拿不动之类的。
幸一知道他的小心思,并没有明面答应他,反正自己也知道他的航班,到时候自己提前到航站楼想着给他一个惊喜,为此幸一还暗暗开心了好几天,那几天就连王院长他们都觉得幸一整个人都面带笑意,就连干着活都哼着歌。
傅若辰越过二人,接连打着哈气直直的向教室走去。
“我。。。”,幸一擡腿追了上去,“唉?你等我一下。。。”
“什麽情况?”,贺盛慢慢起身,揉了揉肩膀,缓缓靠近王思只,“大神说什麽?谁没去接他啊?”
王思只斜眼一撇,“你,是你,行了吧”,转身也回教室。
贺盛揉着肩膀跟在後面自我怀疑嘟囔道:“他也没让我去接他啊,说了吗?没有吧。。。”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可能是放假时间太长,上课时间太早,有很多学生机体还没正常激活,昏昏欲睡的不少。
在一中只要是不打扰别的同学学习的话,对于学生上课睡觉这个事情全靠自觉,老师只负责督促。
今天傅若辰也不例外,很快也加入了倒头帮。
幸一动作很轻,连翻书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他不懂已经和老班请过假了,明明订的明天的飞机票,为什麽一定要提前呢?难道是机票跳水了?这也不可能啊。
思索良久,搞不清楚就不想了,反正人都已经回来了,纠结那些没用的也没什麽意思。不过傅若辰有时候的做事确实挺凭自己的心意走的。
自从上次一别後,他和傅若辰只在线上聊过,有的时候是问问题,有的时候是聊聊游戏,中间穿插着他对幸一伤势的几句问候。
临近过年前几天,网吧提前关了门,幸一也得了空闲准备回到了福利院过年,人一闲就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就比如他在贴对子的时候下意识喊傅若辰歪不歪。
什麽时候这麽想见一个人了?什麽时候在对另一个人身上开始有了期待?开始期待及时的回信,期待一个笑容,期待一直能待在一起。。。。。。
幸一静静的看着傅若辰熟睡的脸庞,他好像真的很累,呼吸均匀平缓,他是蜷缩着睡着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感觉这个姿势不舒服,又换了一个姿势,这个姿势刚好头偏过他这边。
十三天没见,好像头发长了一些,下垂的刘海轻轻覆盖住紧闭的双眼,收起傲娇不可一世的模样,整个人显得乖极了。幸一边欣赏着盛世容颜,边在心里埋怨着明天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要给自己弄得这麽累。
连续两节语文课,他都没有醒,直到大课间才慢慢苏醒过来,这不仅让幸一赞叹睡眠质量真好,傅若辰抹了一把脸,声音低沉慵懒道:“什麽时候了幸哥?”
“上午都过了一半了,大哥这麽累,要不回家休息吧,今天讲的我都记下来了”,幸一留在了教室里,并没有和他们出去。
傅若辰半眯着眼睛,强忍着困意说:“不用了,时差倒回了一点,没那麽困了”
如果单纯是倒六个小时的时差,他也不至于会那麽困,还不是因为那几天苏清曼天天带着他去参加她小姐妹的聚会,又是拎包又是当司机了,还要兼顾保镖的工作,分身乏术。
幸一也不好说什麽,思来想去还是轻声说:“我又不是不去接你,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搞得这麽累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