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搂着我,我没安全感!
隔日清晨。
由于昨晚思考了很多糟心事,导致幸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半躺半倚着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找周公去了。
酒这个东西吧,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毕竟因为酒而引起的意外数不胜数,结果也大都伤心惨目,但是睡前少量饮酒又有可取之处,它既可以软化血管,又可以保证一整晚的睡眠质量,让你一觉睡到神清气爽。
傅若辰喝得少的话就是後者,他一睁开眼睛,就感觉睡得格外的好,没有之前由于饮酒後体能大量消耗而带来的身体不适感。
他坐起身随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脱衣服睡觉,他微怔愣了一下,脑袋里迅速闪过了昨天和幸一一起喝酒的画面,画面定格在纾解幸一的心结後两人敞怀大笑,至于怎麽进来睡觉的更是全然不知。
整宿的和衣而睡让他顿感身体不舒服,睡醒起来的好心情一瞬间消失一大半,于是双手交错抓住衣摆下角,脱去了沾有整夜汗渍的黑T,径直走向了洗浴室。
简单的冲洗过後,傅若辰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围着浴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本想先去水台,冲一杯黑咖啡,来给混沌的大脑开个机,再去次卧叫醒幸一,一起去上学。可当他路过客厅时,他察觉到本应该在次卧出现的人,现在正大展四肢舒缓的窝在沙发上。
一只手慵懒的搭在眼眶,好像是在遮挡从窗户外直射进来照耀在脸上的阳光,另一只手无意地垂落于沙发边缘,下巴微微上扬,可能是沙发抱枕过高,看起来睡得不是很舒坦,右腿呈屈膝状贴在沙发的靠背处,左腿笔直的躺在沙发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幸一睡姿。
从傅若辰的视野来看,腿非常的直,从下往上看,裸露在外面的锁骨随着呼吸的波动而轻微波动,幸一的皮肤很白,这个姿势下的脖颈显得又细又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澡水温度过高的原因,他的身体竟有些微微发热,下腹收紧。
就在他静立不动紧盯幸一十几秒过後,幸一似乎是苏醒了过来,垂落了那只遮挡阳光的手,轻揉了揉眼睛,随後露出了一双独特的丹凤眼,此刻细长的双眼睡眼惺忪,半眯半就着看向傅若辰的方向,目光中少了几分眼型自带的凌厉感,同时多了几分柔和,尤其当阳光从他头顶一缕缕洒过时整个画面煞是好看。
随着幸一眨巴眨巴眼睛的频率快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半裸轮廓是越来越清晰。
一具半裸体?
谁的?这脸好熟悉啊!
谁的白花花的□□!!
他大叫了一声“卧草”,紧接着上半身立刻瞬弹了起来,由于场面对于幸一来说过于劲爆有力,让本就是内双的眼睛此刻再无双眼皮折痕。“你你。。。你你你,你要干嘛,你光个身子你要干嘛!”,幸一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扯过一旁的抱枕牢牢护在胸前。
傅若辰显然也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但很快表情又恢复了自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麽做贼心虚,他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随後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身材,“洗澡啊,看不出来麽?谁叫你不给我脱衣服就睡了。。。你又不是没看过,至于这麽大惊小怪吗”
他继续擦着头发上的水,闲庭信步地走进水台,边磨咖啡豆边问:“要喝吗?”
“不是!青天白日的你洗什麽澡啊?谁好人大早上的洗澡!?还有什麽叫。。。给你脱衣服,你穿的是短袖吧,也和睡衣没差。。。”,幸一直起身子,盯着傅若辰还在滴水的背影。
意识到不对之後,他又迅速扭转过身子,重重地拍打自己混沌污浊的脑袋,想快速让自己清醒过来,气愤愤的说:“不对不对,这不对!我本来就不用给你脱衣服啊”
越解释越混乱,尤其还是在早晨大脑没跟上节奏的时候,关键是一睁眼还是一副美男出浴图活色活香的出现在眼前,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他胡乱的搓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庞,手劲儿之大都把脸上的皮肤挫的有些泛红,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尤其是经历了昨天那种脸红心跳的场面,更是羞得没边。
他摸着嘴唇不由自主的回想到前几个小时,傅若尘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画面清晰烙印在幸一的心中,还没来得及欣赏,下一秒就感觉渐渐失去了舌头的控制权,一阵阵麻酥感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身体微颤。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回应了!狭小的口腔内两条如缠绕于唇齿间的长龙,相互缠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没什麽技巧可言,只有被对方挑起的欲望。
他端坐在沙发一侧,眼帘下带有一丝空洞,眉头呈川字型,回想着这应该是他的初吻吧?
一想到这里,他的汗毛唰的立了起来,他和傅若尘就这麽水灵灵的亲上了!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地伸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不合时宜,不过这感觉真特麽爽!
幸一回头偷瞄正在磨咖啡的傅若尘,那游刃有馀的姿态好像另外一个当事人根本不记得昨天那荒唐又温情的一幕,虽然自己感觉不错,但是不都说初吻是美好的,最印象深刻的嘛,可是现在只有自己记得未免有些不像样子,想到这里的幸一下意识的咂了咂嘴。
转念之间,他就对自己这个有点遗憾的心情表示强烈谴责,不记得更好,酒後的行为谁会当真呢?没准是傅若辰把他的嘴看成酒杯也说不定,那喝酒不得用嘴唇碰杯子呀,合情合理,合情合。。。。。。
“怎麽了?”
“嗯?”幸一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口水,等待着他的反应,“什,什麽?”
傅若辰转动眼睛,看着隔壁的房间,又瞧着浑身绷紧不自在的幸一,问:“怎麽没去屋里睡?”
见不是自己担心的问题,幸一稍微安了一下心,烦躁的心情平复了很多,生硬的肩膀松懈下来,“昨天。。。昨天喝太多了,没走到卧室就睡着了,就一觉睡到了现在”,仍旧局促背对着他,尴尬的双手搓了搓膝盖。
傅若辰递给他一杯刚做好的拿铁,“那今天就去卧室睡吧,还有把这个喝了,里面加了奶的,没那麽苦,不然以你昨天的状态,肯定会困”
又随手扔给幸一一件卫衣,紧接着坐在他面前一件一件丶一条一条丶慢条斯理的穿起短袖丶外衣丶校服丶裤子丶袜子丶内裤啥的。。。。。。
幸一本不想去瞧那流畅又充满魅惑的肌肉线条,但又忍不住想看的心思,眼珠子在细长好眼眶中来回瞟,偷瞄了好几眼,忸怩不自在的尴尬姿态在傅若辰的眼中好玩极了,要不是时间不对,他才不套穿衣服呢,终于在一阵慢吞吞的捣鼓之後,傅若辰衣着得体像个无事人一样站起了身,甩甩胳膊潇洒地走了。
幸一心中念了无数遍清心寡欲咒,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躁动,松了一口气,避免精虫上脑,出逃的理智才稍稍归位,明明地方那麽大非要在自己面前脱个精光再换衣服,真是变态中的变态!
缓了好一会才接过卫衣瞧了瞧,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还可以穿,“不用了吧,我穿我自己的就行”
“换上吧,今天好像要降温”,傅若辰端着黑咖啡走进了厨房,“你里面只有短袖,校服也没在这,再说今天还要上体育课”
幸一刚想开口推诿,就想到昨天的拖鞋事件,想了想还是套上了。
“等你喝完,我早点也做完了,吃完一起上学吧”
“哦。。。”,幸一握着那杯不太苦不太甜的拿铁,嘴角不由自主的一鈎。以前两人点饮品的时候,傅若辰口味很单一,只喝咖啡其馀不碰,看着他喝得津津有味,也对这个味道産生了好奇,于是买了一杯尝尝,只一口,他就觉得有些苦不必都尝,没苦不要硬吃,否则遭罪的就是自己。
两人简单吃过傅若辰做的早饭後,双双来到了停车场,幸一看了眼傅若辰的自行车後座,估摸着他应该没有第二辆车,支吾道:“我。。。去搭公交吧,你家公交车站点在哪?”
“搭什麽公交啊,这里的公交每隔二十分钟准时能来就不错了”,傅若辰单脚点地,把车骑到了幸一的身旁,“而且我们再耽误下去就要迟到了”
幸一看了一眼手机,照他的速度都可以从院里到学校来回跑两趟了,“迟到?才六点半,你家离学校又不远,迟什麽到啊?!”
“你不信我?”,傅若辰说。
问到点子上了,幸一心思一想,傅若辰对时间确实有着精准的掌控,他不喜欢等人,也讨厌别人等他,没道理撒这个谎,自然而然幸一对此前要迟到的言论深信不疑,“怎麽可能,那你还有没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