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承认的语气中仿佛裹挟着岁月长河里不为人知的记忆,一点一点,一丝一丝抽走又剥离。
片刻後,不屑冷哼一声,弹落指缝中的烟灰,望向幸一的眼神似乎有种不合时宜的悲凉。
“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我还从来没给别人讲过故事,讲的不好你当个乐呵听吧”
幸一一时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既不拒绝也不应许。
很快,柳姐拨了一下长发,望向窗外那齐刷刷站在树梢的鸟群,过堂风吹起迷人的秀发,波浪式带动甚是好看,但却致命,她自顾自的说起来:“故事的开头很老套,属于万年不变的开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不过这个小女孩家庭条件很不好,打从不记事起就被父母卖到了红灯区。。。。。。”
说到这柳姐,一手掐着烟,一手端起香茶,吹吹热气,打岔道:“这个时候就不老套了是不是,要按照故事情节推进一定是打从记事起讲起,我这就不一样了,是不是显得有趣多了”
幸一继续不置可否,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品茗,茶是好茶,人就不咋地了。
柳姐倒是不在意,继续讲着自己的小故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暂且定个十年吧,要说这十年过得什麽样,五个字就能概括——对付活着吧”
她伸出五根手指头朝着幸一比划着。
“直到某一天,她听说有个外号‘杨疤青’的人要来潇洒寻快活,偶然间听周围的小姐妹议论,她才知道这个人在当时的片区可以说的上呼风唤雨要风要雨,势力大得很,或许说是只手遮天不为过。
跟过他的情人,随随便便卖个大房子大跑车啥的都不在话下,对情人简直好的没话说,花钱大手大脚的,不过。。。。。。
听到这她开心极了,压根都没听到後面的谈话。立马幻想到自己以後可以住在大房子里,还不用和别人公用一个卫生间,同时好几个佣人伺候自己,那感觉简直爽飞边子了,忘乎所以。于是她飞速地跑回自己的小房间,努力打扮着装自己,把自己所有的行头都置备上,为的就是傍上这条大鱼,好让以後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她坐在破烂的化妆台前不遗馀力,把能用上的化妆品。。。几乎是竭尽所能的都呼在她那精致小巧的脸上,然後静静等待着大人物的宠幸,她就等啊等,等啊等。。。最後你猜结果怎麽着?”
幸一无奈道:“看上她?”
柳姐捂嘴大笑,“哈哈哈!你太老套了,没什麽新意呀”
幸一:“。。。。。。”
柳姐先是一本正经後,又开怀大笑,“结果就是她当天不知道为什麽拉了一天的肚子,拉到都脱水了她,惨死了哈哈哈,别说钓大鱼了,她连河边儿都没去上哈哈哈好笑吧!”
幸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夜,也没什麽标志性建筑,估摸着现在应该差不多五六点左右,等真正夜幕降临时就再也发现不了什麽了,现在只能尽量稳住这个疯狂的女人。
“不好笑,因为她应该还是钓上了那条鱼”
柳姐嘴角的弧度一滞,几秒後,幽幽道:“是啊,命运依旧眷顾了她,是她的终究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她将半只烟头轻轻碾压在木雕桌面,升起缕缕白烟,一张百万元桌子报废!冷言道:“当她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才发现不过是另一个火坑罢了”
说罢一饮而尽杯中茶。
“为什麽?”
幸一这突然来的兴致,让柳姐都喜出望外,问道:“你知道为什麽他名字里有疤这个字吗?”
大部分人取名或者外号都是根据这个人的身上的特征或者给人的特质命名的,比如在路上遇见一个人如果长得很漂亮,人们下意识会叫她美女是一个道理。
幸一本不关心,就随便说了一嘴,敷衍道:“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个能震慑他人的疤痕吧”
很明显这个回答是柳姐想要听到的,她又哼哧一声,表情满足,来回摇摆了食指,摇头道:“啊哼!大家都是这麽想的,就连那个小女孩也是这麽认为的,不过他的疤可不是他自己身上留的疤痕。。。。。而是给别人留疤才得名的”
柳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根,似乎那里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表面皮肤丝毫未变,同时却不自觉的将茶杯狠狠攥住,眉头一拧又一拧,直到再无松开的可能。
很快下一秒她眉间舒展,又恢复那副假笑令人冷森森的面容,松开了手上的力度,然後把玩起了茶杯,仿佛刚刚那个眉头紧锁苦大仇深的女人不是自己,是一个陌生人,百分百的陌生人。
“。。。。。。在後来某天她偶然偷听到他私下走私神经性药物和贩卖人体器官,原来他花钱大手大脚,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被吓得瞬间腿软当场,战战兢兢地躲在屏风後面,还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弄出了声音,正当她头皮发麻以为自己也要被卖掉分尸时,这时疤哥的一个小弟突然挡在了她的前面,替她解了围”
说到这的时候,柳姐明显心情变好,那耀眼的美甲随着脚部的晃动而闪闪发光。
讲到这里,一开始的兴趣,也多了几分好奇,“後来呢?”
柳姐微笑道:“後来,她就和小弟偷偷搞在了一起,虽然这段感情见不得光,但是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她在幸福感这个词上纠结了一会儿,说出口後显然觉得自己用对了。
“再後来,他们就有了孩子,你猜怎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