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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药片丶剧本和无声的轰鸣(第1页)

暗涌:药片丶剧本和无声的轰鸣

安全通道的门在身後沉重地合上,隔绝了外面大堂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世界瞬间坍缩成一片冰冷的丶弥漫着灰尘气味的昏暗。

我(苏晴)背靠着粗糙的水泥墙面,身体沿着墙壁滑落,最终蜷缩在冰冷的台阶上。膝盖抵着额头,双臂死死地抱住自己,试图压制住那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丶无法停止的颤抖。

电梯里的每一秒都在脑海里疯狂倒带丶重放。

那些投来的目光。我愚蠢的沉默和结巴。椅子刺耳的摩擦声。风衣掉落时我过激的反应。还有最後……林夕那看似解围,实则可能只是出于极度尴尬和礼貌的丶关于角色的提问。

而我,居然就那样用破锣般的嗓子回答了?

羞耻。铺天盖地的羞耻。像滚烫的沥青,浇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灼烧,发出无声的尖叫。

他们一定觉得我是个怪物。一个无法沟通丶行为怪异丶根本不该出现在那种场合的怪胎。周编辑一定後悔带我来了。制片人和导演一定在怀疑,让这样一个神经病参与项目是不是个巨大的错误。

林夕呢?她会怎麽想?她只是念了我的台词,就不得不目睹原作者如此不堪的一面。她那个问题,或许只是想尽快结束电梯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而非真的想寻求什麽见解。而我居然可悲地接话了。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丶极其痛苦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又立刻被我用手背死死堵住。

不能出声。不能被人发现。

眼泪汹涌而出,滚烫地灼烧着皮肤,却带不来任何宣泄後的轻松,只有更深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看啊,苏晴,你除了躲在这里哭,还会什麽?你连最基本的人际交往都搞砸得一塌糊涂。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次袭来。我干呕了几下,什麽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流得更凶。

完了。一切都完了。

《星墟》会被我搞砸的。他们肯定会觉得能写出这种故事的我只是个侥幸,或者干脆找别的编剧彻底重写,把我踢出局。这样也好。这样就好了。我本来就不该来。我根本不属于那里。

黑暗的念头像沼泽里的气泡,不断咕嘟咕嘟地冒出来,将我往下拖拽。

我不知道在这里蜷缩了多久。直到冰冷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裙渗进皮肤,直到眼泪流干,只剩下空洞的涩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周编辑。

我把它掏出来,屏幕上周编辑的名字和号码固执地闪烁着,像一种不肯罢休的追捕。我猛地按下了关机键。

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

也好。就这样消失吧。让他们都找不到我。退回我的洞xue里。那里才是安全的。

我需要药。更多的药。

我颤抖着手在背包里摸索,找到那个冰冷的塑料药盒。也顾不上分辨,倒出好几片不同的药片,混在一起,干咽下去。强烈的苦涩味激得我又是一阵反胃。

药效发作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里,痛苦依然真实而尖锐。

我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腿脚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麻木冰冷。不能回酒店。周编辑一定在那里等着。不能回家。哪里都不能去。

我推开安全通道沉重的防火门,像一个幽灵,低着头,沿着酒店後勤通道的偏僻路线,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栋令人窒息的大楼。

外面的天光有些黯淡了,像是要下雨。街上车水马龙,人声嘈杂。每一种声音都像针一样刺着我的神经。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让我感到恐惧。

我拉高了旧开衫的领子,几乎遮住半张脸,缩着肩膀,尽可能快地走着,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想找一个绝对没有人的丶可以藏起来的角落。

最终,我躲进了一家位置偏僻丶看起来生意冷清24小时网吧,开了一个最里面的隔间。狭窄丶肮脏丶弥漫着烟味和泡面味。但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会打扰我。

屏幕的光亮起。我打开文档,是《星墟》的旧稿。

那些曾经让我热血沸腾丶感觉能掌控整个宇宙的文字,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丶虚假丶可笑。这些苍白的东西,真的值得被拍出来吗?我真的拥有过那种才华吗?还是只是疾病带来的幻觉?

深深的怀疑吞噬着我。

但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除了这些文字,我一无所有。

我蜷缩在冰冷的电脑椅上,手指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只是盯着屏幕,任由绝望和药物的副作用慢慢将我拖入一种麻木的丶昏沉的泥沼之中。

外面的世界依旧运转。关于《星墟》的项目,关于林夕,关于我搞砸的一切,都在继续。

而我,被遗弃在了这个散发着霉味的丶短暂的避难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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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回酒店的路上。

我(林夕)靠在舒适的後座,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地掠过脸颊。但我并没有看风景,而是微微蹙着眉,反复看着手机里刚刚录下的一小段音频。

是围读会时,我念叶文婧那段重要独白的录音。职业习惯,我会录下自己的部分,事後反复听,找问题。

耳机里,我的声音冷静丶克制,带着研究员特有的精准,底下暗流涌动。

听起来……似乎还行?技巧上应该没有大问题。李导当时也没有喊停。

但是。

总觉得缺了点什麽。

那种……核。那种能真正击中人心,让人头皮发麻的核。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闪过电梯里那一幕。那个女人苍白脆弱的脸,破碎的声音,以及她说出“向内……没有对外”时,那种几乎能让人感受到的丶无声的撕裂感。

那才是真正的……痛苦的内爆。不是演出来的。

我的表演,相比之下,是否显得过于……技术流了?过于注重外在的模仿,而缺乏那种从内部撕裂灵魂的力量?

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感细细密密地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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