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仪!”叶宴实在忍不了,“不走我下车了。”
沈正仪只好上了车,他帮叶宴带上助听器,然後小心翼翼地叫道:“哥?”
叶宴听到叶怀拙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又把叶怀拙骂了一通。
叶怀拙也都受着,他尝试想要帮叶宴捏捏肩,但都被叶宴躲开了,叶宴拍开他的手:“等爸当上了首席,第一件事就要让他倡导杜绝晚育!”
叶怀拙戳了戳叶宴的胳膊:“哥,你别生气了,你听,你嗓子都哑了。”
“我当时就应该把你掐死。”叶宴咬牙切齿。
叶怀拙脖子一紧:“哥,我真知道错了,我只是不知道镜片会这麽快失效而已。”
“做事不要以为以为,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什麽时候能长记性?”叶宴说得有些累了,他靠在靠椅上,“看来我真的应该考虑找个新的助手。”
叶宴不是没想过叶怀拙不靠谱,找个靠谱一点的助手,只是叶宴情绪不稳定,对他情况知根知底,且年龄符合的也就叶怀拙和沈正仪两个人。
但叶怀拙着实是太不靠谱,和他共事,叶宴真的会被气死。
物理意义上的。
“我可以。”沈正仪突然道。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了。”
“叶宴,我不放心让任何人跟在你身边,除了我自己。”
“我并不打算只做一个学期,只要合适,这就是我以後的工作,你能一直跟着我吗?”
“为什麽不可以?”
叶宴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不结婚了吗?一个瞎眼老师的助理说出去谁能看得上你?再者说了,我对你依赖性太强,以後我离不开你,你难道要带着我谈恋爱,结婚,入洞房吗?”
“为什麽不可以?”沈正仪将车停在路边,“我不在乎你对我依赖性强,我们从六岁的时候一起长大,为了你,我甚至可以……甚至可以不结婚。”
“可我不需要你的牺牲,不用你为了我放弃任何事情。”
“为什麽?那叶怀拙呢?你就不在乎耽误他吗?他就不用结婚生子吗?”
“他是我弟弟,是我的家人。”叶宴话赶话说了出口。
沈正仪瞬间愣住,过了一会儿,他苦笑:“我以为这麽多年了,我也算是你的家人。”
“你不是,永远也不会是。”叶宴偏过头去。
沈正仪也不再看向叶宴。
心里堆积的怒火让他想要质问叶宴,自尊让他不要再舔着脸一次次凑上去被人扇,但他却只是紧紧捏着车把,沉默不言。
叶怀拙坐在後座,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叶宴和沈正仪不是没有吵过架,甚至听爸妈说,他们以前还打过架。
当时两人谁也不服谁,见了面就打,鼻青脸肿地非要分个胜负出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沈正仪就开始让步,一步一步让到了现在。
良久,沈正仪重新啓动车,他一言不发地将叶宴送回了家。
等叶宴气冲冲地下了车,沈正仪都没说一句话。
叶怀拙自然向着叶宴,跟在叶宴屁股後面。
他怕叶宴又重新把火撒到自己身上,于是不敢吭声。
“你要是会开车,我还用受这个气?”
装透明人失败,叶怀拙只能讨好地笑道:“哥,你知道的,我对车这些事情实在是不开窍,要不我骑自行车送你?”
“你怎麽不说你背着我去上班?”
“那也行。”叶怀拙仔细想了想,“我体力还是可以的,虽然比不上哥巅峰时期,但背着去上学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就是怕哥还得早起。”
“别说话了,让我清净清净。”
等到了卧室,叶怀拙帮叶宴换衣服:“哥,我真的可以不结婚,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