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燃沉默许久,才想到什麽:“键皮是不是还有半套?”
钱宇哆哆嗦嗦:“没有半套吧。”
迟燃又问一次:“键皮是不是还有半套?”
“你想修?”钱宇更害怕了,“没半套了,就剩三五个,还都是黑键,修不成吧?估计得等解封找人配了键皮再修。”
迟燃就两个字:“找去。”
钱宇恨不能蹦起来办,毕竟得给自己和钱包都留条活路。
琴键放在燃哥床底的收纳盒里,他撅着去够,将箱子拖出来。
没等他开,燃哥单手将箱子拽过去,掀开来翻找。
“就剩六个黑键了哥。”箱子里没几样东西,钱宇看得很清楚。
迟燃没理,还是半跪在地上将箱子里的东西摸个遍,最後将黑键都拿在手里,没说修也没说不修。
钱宇心里更没底了。
迟燃在箱子边坐半晌,冒出来句:“还多久解封?”
“一礼拜,再七天。”他慌乱答。
他低声重复:“七天。”
钱宇殷切点头:“对,哥你别难受,再七天就能找人修琴了。”
“本来还有七天呢。”他扯扯嘴角,笑得无奈。
钱宇看他还能笑,觉着自己捡回条命:“哥,那我…”
“你出去。”
“得嘞!”
迟燃听着他关上门,依然没动,曲膝坐在地上。满地狼藉硌手,他没法撑地,胳膊就搭在腿上。
搭着搭着,脸就埋进去。
“我舍不得你。”
钱宇端着可乐鸡翅,双手作揖状,差点掉眼泪。
“你别这样。”宋呓欢吓一跳,“你这样是真像讨饭。”
钱宇瘪着嘴说:“我有罪,我把琴砸坏了。”
宋呓欢搭着门把的手一松,愣住了。
“短时间内肯定修不成,没法借你弹了。”钱宇叹口气,“我非得拿什麽哑铃,那钢琴抵辆小汽车呢。”
宋呓欢呼出口气,仰头问:“他那麽宝贝那琴,还放你活着?”
“差点弄死我。”钱宇摇头,“还好我跪得快。”
“总之你明儿不用白跑一趟。”他叹气。
宋呓欢听这话不像是迟燃的口吻,追问:“你燃哥让告诉我的?”
钱宇摇头:“没,他守着琴尸呢。”
宋呓欢点头,“行吧。”
正好关门,却被他伸手拦住:“宋神,宋姐!”
她笑笑:“你哪是舍不得我啊,你是舍不得厨子吧?”
钱宇双手合十:“姐,再七天,就七天。”
“这样啊。”宋呓欢歪头,“明天想吃什麽?”
钱宇两眼放光:“姐,你是我唯一的姐!用不着太复杂,简单点就成!咖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