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呓欢正直点头:“嗯嗯嗯,我刚看的教学视频。”
迟燃垂眼停顿片刻,就在宋呓欢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轻轻弯弯嘴角。
“行,你说是就是。”
迟燃松开撑着她的手,右手摸着扶手,左手稳稳握住登山杖,擡手轻点面前的台阶。
几次尝试後,他走得比之前快许多。宋呓欢跟在後面,将头顶的墨镜往脸上一戴,学着他的样子跟他并排走。
刚才发出嘲讽的叔叔阿姨下山,刚好看到这一幕,两张脸写满愧疚。
她默默咬住两侧腮肉。
看见了还不能笑,憋死个人。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迟燃挥着登山杖点在平地上,回头问她:“歇会吗?”
“歇!演盲人好累。”
“快来!长椅没人!”
她鬼鬼祟祟四下张望,确定没有打过照面的眼熟面孔,快步走过去坐下,拍拍旁边的位子。
迟燃靠近,伸手扶椅子之前她就伸出手,拉着他坐下。
她握着他的手感叹,“演盲人已经很累了,演不盲肯定更辛苦。”
迟燃挑眉,“不是教我登山杖用法吗?”
宋呓欢吐吐舌头,“盲杖盲杖,又瞒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
他将登山杖摆在一边,朝着她张开双手。
她错愕片刻,便扑过去抱住他。
“你别误会,我是要掐你。”
话是这麽说,但他双臂温柔地环住她。
头顶的阳光温柔得不像话,松木气息混着山间特有的微苦的风,包裹着她。她脸埋进他胸口,悄悄地深吸口气,感谢他超大声的心跳,盖住她偷偷嗅闻的声音。
“哦哟,现在小情侣不得了。。。”路过的阿姨偷笑着感叹,拿肩膀拱同行的人。
小情侣?
听到这个称呼,宋呓欢猛地从他怀里弹开来。
经过昨晚,他们的关系确实无限接近于这个词,但小情侣三个字由仪式定义,而不是由实质定义。
所以,还不是。
宋呓欢一时无法辨认仪式和实质哪一个对她来说更加重要,但她知道哪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要探寻。
在这一点上,她没有想通,所以安于现状,不希望有任何改变。
迟燃感受到她弹开那麽大的反应,歪头思索着。
宋呓欢很怕迟燃补上这个仪式,她拼命想没话找话,随便说点什麽——
没等她开口,迟燃手机铃声打断微妙的氛围。
“我要打电话,你去那边站会。”迟燃擡手指指远处。
“凭什麽我……”
宋呓欢开个头就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挪到平台另一侧。
她远远剜他一眼。
什麽电话是尊贵的…
尊贵的什麽呢?反正不是女朋友。
宋呓欢用鞋子在地上恶狠狠碾几下,将石子碾得骨碌碌滚下台阶。
她在心底重新措辞:
什麽电话是尊贵的电信用户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