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将怀里抱着的小包裹递给陈亦庭:“一位伯伯让我交给你的。”
小孩塞过包裹,就一溜烟跑走了。
陈亦庭疑惑地打开包裹,里面竟是当初他被抢的一件貂毛大氅和两包沉甸甸的银子!
他目瞪口呆,回头看向在楼上扶着栏杆嗑瓜子的钱浅和夏锦,二人只是朝他笑了下,便继续小声聊天了。
钱浅望着朝二人鞠躬的陈亦庭,小声问:“你到底做什麽了?效果这麽立竿见影。”
夏锦吐出瓜子皮,说:“他家院里养了几只兔子。我逮了一只,把皮剥了一多半,吊他家小孩床头上了。这血呼刺啦的多有震慑力,不比你那法子管用多了!”
钱浅厌恶血腥场面,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夏锦看见她的反应十分不满:“怎麽?嫌我做的太过了?”
钱浅不敢说,敷衍道:“我就是觉得,留个皮就行了,肉拿回来炖了多好。”
夏锦豁然开朗:“你不早说!”
“我哪知道他们家还有兔子?”
“那我今晚再去偷一只?”
*
王宥川见钱浅染了风寒,用逼她喝药的方式把气撒了,算是将她没准备生辰礼的事翻篇儿了。
转眼盛春已至,这日王宥川跟淑妃去郊外庄子踏青,叫了钱浅同去。回来时天色已然很晚,淑妃有些头疼,王宥川便陪淑妃回宫,让戚河送钱浅回家。
钱浅远远便瞧见家门口好似有团黑影,还以为是堆了什麽东西,离近才发现是个人在蹲着。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擡起头,钱浅十分惊讶。
“菁菁?你怎麽来了?”
姚菁菁没了往日的明媚肆意,神色有些憔悴,声音更是沙哑:“逍遥,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钱浅扶她站起身,“发生何事?”
姚菁菁腿麻了,撑着墙揉腿解释说:“我离家出走了。”
“啊?”钱浅愕然。
姚菁菁龇牙咧嘴地活动僵麻的腿脚,苦着脸说:“我去云王府找你,李总管说你跟王爷和淑妃去踏青了。我在外面晃了一天,实在没地方去,只好在这儿等你了。”
钱浅见她落魄的模样有些不忍,帮她揉腿说:“那你怎麽不进去?”
姚菁菁娇声道:“你不在家嘛!”
钱浅很无奈,“绵绵会在。”
姚菁菁扁扁嘴:“绵绵又不喜欢我。”
钱浅又帮她去揉另一条腿,解释道:“绵绵没有不喜欢你,她只是有些怕人。再说夏夏你也认识嘛!”
姚菁菁说:“那我更不敢了。她太凶了,横眉竖眼的,像个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盗,眼神都能飞刀子。”
钱浅不得不佩服,姚菁菁看人真的很准。
早已过了晚饭的点儿,但姚菁菁中午丶晚上两顿饭都没吃。钱浅跟家中几人打了招呼,陈亦庭要给姚菁菁做饭,被钱浅回绝了,只去厨房将剩菜热了热,又炒了个饭端回房间。
姚菁菁一点没挑剔,吃得很香。
钱浅又打开衣柜给她找衣裳,姚菁菁凑近问:“怎麽这麽多道袍?”
“什麽道袍?”钱浅拎出一身递给她,“这是在家穿的睡衣,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