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再度瞠目结舌!
在王宥萱的声声惨叫中,夹杂着钱浅的一句句斥骂。
“让你不知悔改!”
“让你造谣污蔑!”
“让你毁人名誉!”
“让你信口开河!”
“让你嚣张跋扈!”
“让你喊打喊杀!”
……
王宥萱刚开始还在挣扎哭喊:“我要杀了你!我定要杀了你!”後来就只是干哭:“呜呜呜呜……你怎麽敢……父皇和母妃都没打过我……”
鞋底落在王宥萱的屁股上,一声声的闷响没有一点迟疑和停顿。
钱浅边打边叱:“你造谣中伤我,我还未追究你,你竟还敢来大闹?”
“你皇姐是让你道歉来的,还是让你闹事来的?”
“你与皇太女一母同胞,你胡作非为,她分明是被你牵连,你哪来的脸来怨我?”
“太学教授的规矩礼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出生在皇家,受天下万民供养,却不知感佩,对人动辄打骂丶喊打喊杀,你皇姐就是这麽教育你的?!”
“萱儿!萱儿!”
院子再度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皇太女王宥知赶到了。
钱浅并未因皇太女的到来而松开王宥萱,但王宥萱却像是终于等来了救星,一下子活泛过来,朝着快步而来的王宥知放声大哭:“皇姐救我!皇姐!快救我!”
江书韵终于回过神,立即行了礼:“见过太女殿下。”
一屋子人都赶忙行礼,只有钳制王宥萱侍从和侍女的人,见钱浅按着王宥萱没松手,只是朝皇太女颔首,也没放人。
王宥知扫过厅堂内的状况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先与江书韵回了礼:“江夫人好。”
王宥萱嚎啕大哭:“皇姐!这个疯女人竟然打我!她竟敢打我!皇姐!你快叫人杀了她!”
钱浅鞋底子“啪”地再度落下,斥道:“还敢胡言乱语!学不会好好说话了是不是?!”
王宥知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再看妹妹眼都哭肿了,顿时气怒交加:“你,竟敢伤皇女?!”
钱浅瞪着王宥知,示威般“啪”地又落下一鞋底子!
江书韵只觉得这一鞋底子似乎打在她胸口上,直让心脏都跟着发颤!
钱浅一派从容淡定的神色,声调徐缓:“皇女又如何?大瀚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皇女未经通传,带人擅闯私人府邸,亲手持刀行凶伤人。人证丶凶器俱全,我便是将她就地正法,太女殿下又能奈我何?!”
那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有理有据的诘问,带着扑面而来的强势和压迫,将王宥知的色厉内荏逼得无所遁形。
王宥知看到孙烨鲜红的手臂,另一人手掌也满是鲜血,地上还躺着那把染血的刀,恨恨地握紧拳头。深吸口气,转而怒斥王宥萱:“萱儿!孤是叫你来道歉的,你怎可如此胡闹?”
王宥萱似乎不敢相信姐姐不为她撑腰,反倒责问起她,气得眼泪更凶:“皇姐!我是为你不平啊!外面把你说成那样,全都是因为她!”
王宥知呵斥:“孤的事,何需你插手!”
王宥萱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趴在桌子上跺脚哭喊:“皇姐!你竟为了这个疯女人责怪我?她卑鄙无耻抢走宋十安,如今还在外面败坏你的名声!你可是储君啊!怎能忍气吞声任她欺辱……”
王宥知气急怒喝:“还不闭嘴!”
帝王气势乍显,怒意倾泻,令场面陡然肃静。
一衆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钱浅丝毫未受影响,昂着下巴挑衅地望着她。
王宥知强压怒火,规规矩矩朝钱浅躬身行礼:“孤代皇妹向钱姑娘致歉。皇妹她只是孩子心性,自幼被父皇母妃宠惯坏了,还请钱姑娘将她交给孤,孤此番回去定会好生管教。”
一国储君屈尊降贵行礼致歉,场间所有人都觉得足够了。
可钱浅却勾起唇角,冷嘲道:“七皇女散播谣言丶毁我名声在先,擅闯私人府邸丶持刀伤人在後。太女殿下凭什麽认为,你轻飘飘的一句道歉,便可揭过此事?”
江书韵紧张地直冒冷汗,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让她见好就收!
王宥知脸黑青,明显在强压着火气:“萱儿是皇女,你如今也打了她泄愤,还想如何?”
“哈?”钱浅似笑非笑说:“同样是名声受损,我就要任人欺凌丶备受折辱,换做殿下你就得私闯民宅丶喊打喊杀。原来做储君是拥有这等特权的吗?我才疏学浅,竟不知这是大瀚哪一条律法规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