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傅也问:“小友不在朝为官,瑞王请你来做什麽?”
“宋公爷,姚太傅,谢太师,诸位大人。”
钱浅神色疏离地行了礼,把二人弄得一愣,宋乾更是对她这声“宋公爷”一脸莫名其妙。
钱浅没有多做理会,朝衆人朗声说:“是瑞王与在下商量好,将诸位一同请来的。”
“今日到场的,除太傅丶太师丶刑部丶吏部丶兵部等一衆心怀正义丶志向高洁的良臣外,便是在此次与鞑靼冲突中,有家人亲眷惨死疆场的大人和将军了。”
“瑞王身体不便,所以今日由我,为诸位揭露事情真相。还请诸位上楼静候,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今日定叫各位知晓一切真相!”
有位老将军好不容易走出儿子阵亡的阴霾,并不愿再提及此事,当即不满地说:“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故弄玄虚?”
又有人搭腔道:“我等没兴趣与你在这里虚耗时间,你若不说,我便走了!”
“诸位大人……”
姚太傅刚要开口劝相劝,忽听有兵刃出鞘之声。
白光闪过,钱浅拔了孙烨的剑,架到了那位大人脖子上。
随着她的动作,远远守在四周的二十馀个侍卫模样的人,全部拔出武器,指向一衆朝臣。
场间哗然,跟在钱浅身後的侍卫震惊地看看彼此,也不知该不该拔剑。
一片嘘声之中,宋乾率先惊喝道:“钱浅!休得无礼!”又对周围人怒喝:“都把兵刃收起来!”
见无人动弹,宋乾吃惊又气怒,喝问周通:“周通,你们这是要做什麽?”
周通看了眼身後,颤声向宋乾解释:“公爷,这些人,并非是侯府的侍卫……”
钱浅站姿挺直如松鹤,面无波澜,冷声警告道:“诸位大人既已来到这里,还请依言照做!即便想走,也得等事情了结之後再走。”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老将军中出身,此刻颜面无存,甚是气愤:“老夫纵马疆场之时,你还没出生呢!老夫若偏要走,你还敢当衆杀了老夫不成?!”
钱浅冷笑一声,扫视衆人,朗声道:“送各位大人上楼静坐。违抗者——”
她的目光重新停在面前老将的身上,一字一顿地说:“格丶杀丶勿丶论!”
“是!”衆侍卫手持利刃围上来。
钱浅当着一衆朝臣的面如此口出狂言,彻底震惊了屋里所有人。
孙烨的心突突直跳,周通也跟着哆嗦了。
宋乾丶姚太傅丶姚菁菁都惊呆在原地,觉得眼前人甚是陌生,好似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只有王宥川见过她杀人的模样,知晓她此言非虚,立即挡在那位大人面前,缓缓推开她的剑锋:“钱浅!交给我!交给本王。”
见钱浅没再执着,王宥川松口气,转头向衆人解释:“钱夫人的确有不为人知的秘辛想让诸位知道,才会出此下策。本王愿以性命作保,只要诸位依言照做,她绝不会伤害各位分毫!”
衆人下朝後便被秘密接来这里,文官就不说了,武将一未着甲二未配刀,想反抗也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有人质问宋乾:“宋公,你就任由你家儿媳这般胡闹?”
可宋乾已经意识她出此下策,定是迫不得已,于是挺身而出说:“诸位同僚难道不想知道,自家亲人是否当真枉死吗?我宋乾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这孩子最终敢做出任何伤害诸位的事,我宋乾,定以死谢罪!”
宋乾说着对衆人重重鞠了一躬。
江远山随即踏出一步:“下官也愿以性命和仕途为钱夫人担保,请诸位大人听钱夫人一言。”
姚菁菁迟疑站出来说:“本王妃也愿为钱夫人作保。”
姚太傅虽心中忐忑,但还是出言道:“老夫与钱小友有几分交情,相信她所言非虚。诸位若愿给老夫三分薄面,便随老夫上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