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与夏锦一脸惊慌失措地出现在四人面前。
夏锦衣衫凌乱,唇色一塌糊涂,昌王虽衣裳不显乱,但脸颊上还蹭着唇脂的红印。
四人瞳孔地震,惊呆在原地!
王宥川震惊地半张着嘴:“皇兄……你,你们……”
钱浅趁着徐芷兰没反应过来,喊了声:“芷兰别看!”随即一把将其拉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姚菁菁第一个反应过来,怒斥道:“二皇兄!你在干什麽啊?!”
夏锦自顾自整理衣衫,昌王心里叫苦不叠,可“人赃俱获”,哪说得出一句辩解的话。
钱浅按着徐芷兰的头,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快速说:“抓住机会和离!”
徐芷兰惊愕擡头,脸上的端正秀美早已不见了,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钱浅心焦如焚,只能又使劲儿捏她胳膊让她回神。
王宥川不禁开始絮叨昌王:“皇兄你真是喝多了!怎能做出这等事来!你这,你这……”
他转而看向徐芷兰,试图去替昌王辩解:“嫂嫂,你,别生气……皇兄他,他就是喝多了……”
徐芷兰紧紧咬住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压制情绪,那略有些颤抖的手,出卖她此刻内心纷乱的情绪。
门外又有脚步声,竟是宋十安来了,见气氛诡异,开口问:“发生何事?”
温和的言语终于让徐芷兰找自己的声音,她并未质问,只简单说了一句:“和离吧!我回娘家了。”
她抛下一句便转身跑走了,昌王连忙呼唤着去追。
云王与姚菁菁看了眼夏锦,又看了眼钱浅,终究没好意思说什麽,也直接走了。
没了外人,夏锦压不住笑容,喜笑颜开问:“如何?对本女侠的表现满意否?”
钱浅竖起大拇指,“登峰造极!”
宋十安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游离,无奈地问:“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
送夏锦回家的马车上,宋十安得知一切,“所以,夏姑娘假意吃醋纠缠昌王,你再故意让徐王妃看到这一幕,好让夏姑娘无法再留在你身边,还能让徐王妃以此为由顺利和离?”
钱浅得意道:“一举两得嘛!这样夏夏的离开也是名正言顺的,昌王也没脸怪到她身上。回头他们找个喜欢的地方生活,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夏锦不满地说:“我哪都不去!我就是带亦庭去玩一玩,最终还是要回家的。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
钱浅笑道:“你这麽喜欢这套小院啊?那我让绵绵过给你好了,就当是给你和亦庭的新婚贺礼。”
夏锦直接拒绝:“我不要!我就要赖着你们!”
回到家里,夏锦简单收拾了行囊,牵来马。
“亦庭就在梁州的客栈等你,你骑马快,两三天就能与他汇合了。”
钱浅叮嘱道:“梁州跨一步就是西蜀,那边风俗与咱们这边不同,山匪势力庞大,地方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遇到索要拦路财的你就给,切莫逞强。西蜀易地震,别往西去,就在永安丶临江丶巴郡这些靠近大瀚的城池玩一玩就好。安定下来一定给我来信。”
夏锦不耐烦道:“哎呀好了好了,都说过好几遍了?婆婆妈妈的!你去玩的时候,我有这麽啰嗦吗?”
钱浅只得闭嘴。
夏锦骑上马又舍不得,忍着眼角的湿意说:“就算你有了侯府的大宅子住,也把咱们家给我看好了!我活了二十三年,最幸福的日子都是在这个小院里度过的。你得把它打理得好好的,等我回来!”
钱浅笑着保证:“好,我保证你回来时,咱们家一切如初!”
*
徐芷兰直接回了娘家,且进门之後便命人紧闭府门,任何人都不肯见。
昌王一连三日都没见着人,只收到张徐芷兰的字条,说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给他留些脸面,二人好聚好散。
昌王几乎气炸了,但被“捉奸”实在是他理亏,怕徐芷兰当真把事情宣扬出去,只得在和离书上签了字。又送上好些礼物,辩解他那日只是酒後失态,并未真的做出过逾矩之事。
徐芷兰收到和离书激动的都哭了,立即叫人给钱浅去送信儿,告知这个好消息。
随即昌王又去找了云王,痛心疾首地说了因为一点酒後失态的误会与徐芷兰和离了,委婉地表达了希望云王夫妇二人看在他如此凄惨的份儿上,别对外说起。
王宥川是真的心疼兄长,再三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又叮嘱日後再不要与夏掌柜来往了。
姚菁菁却知昌王只是怕自己的名誉受到影响,嘲讽道:“浅浅十分自责,已经把夏掌柜辞退了。皇兄日後可别再喝多了,毕竟掌柜也不是那麽好雇的!”
昌王煞是震惊,显然还不知道夏锦被辞退的事。
王宥川推走姚菁菁,再三嘱咐昌王日後定要少喝酒,振作起来向前看,拳拳之心,殷殷之情,没有半分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