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的一声巨响,他的身子重重地撞在门板上。
那老旧的门板不堪重负,剧烈地摇晃起来。
发出沉闷又悠长的声响。
此时的张大彪,模样狼狈得让人忍俊不禁却又心生怜悯。
一双乌青的熊猫眼肿得如同熟透且发了胀的桃子,高高隆起。
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色,与他那沾满灰尘、皱巴巴的军装相互映衬。
既滑稽又透着几分可怜。
脸上还带着几道清晰可见的伤痕,有的地方已经结了痂。
有的还渗着血丝,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激烈的遭遇。
他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处,一边扯着沙哑得如同破锣般的嗓子喊道:“副旅长!
您快瞅瞅我这成啥样了!”
说完,他下意识地伸手挠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可刚一抬手,碰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嘶嘶”
倒吸冷气。
五官瞬间扭曲成一团。
说起这熊猫眼的来历,张大彪就一肚子苦水,却又只能憋在心里,有苦难言。
之前,二营长和三营长带领部队外出打鬼子收服地盘。
等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来,满心盼着能喝上几口藏在地窖里的白酒解解乏。
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老三,想着地窖里的白酒,我这浑身的骨头都不那么疼了。”
二营长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干裂的嘴唇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可不是嘛!
这一仗下来,真是累坏了,就盼着这口酒呢。”
三营长附和道,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鞋底在地上蹭出沙沙的声响。
可当他们满怀期待地打开地窖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藏酒的酒桶空空如也,一滴酒都不剩。
二营长瞪大了眼睛,原本就黝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愤怒地吼道:“酒呢?酒怎么没了!”
三营长也是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恶狠狠地说道:“肯定是有人给偷喝了!
今天非得找出这个罪魁祸首!”
偏偏张大彪在他们出发前,大嘴巴地嚷嚷:“等你们走了,这酒可就归我啦!”
这句无心之言,瞬间点燃了二营长和三营长的怒火。
两人瞬间火冒三丈,像两只被激怒的公牛,鼻孔喷着粗气。
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对张大彪一顿拳打脚踢。
“让你惦记我们的酒!”
二营长一边骂着,一边挥拳砸向张大彪的脸,拳头带起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