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芳如仰起脸,任由花瓣落在她的发间,眼中闪着俏皮的光,“臣妾走不动了。”
周凌会意,眼中笑意更深。
他俯身将她稳稳抱起。芳如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朕倒是很喜欢抱着你。”周凌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轻得像片羽毛。”
芳如在他怀里轻轻笑了,擡起头时眼中盛满星光。
她凑近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是给陛下的奖赏。”
周凌非但没有放下她,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这才叫奖赏。”周凌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比方才那个更缠绵。
芳如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第一次觉得,或许留在这个人身边,也不是那麽难以接受的事。
这日後,芳如仿佛对周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恋。
在庭院中散步时,她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纤纤玉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离开似的。
一阵微风拂过,她顺势就想要钻进他怀里,让他像昨日那样将自己稳稳抱起。
周凌虽极为享受她这般主动的亲昵,但馀光瞥见周围侍立的侍卫,终究顾及帝王威仪,一只手轻轻揽了揽她的肩,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克制:“这麽多人看着呢。”
芳如这才恍然惊醒般注意到四周肃立的侍卫,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轻轻退开半步。
周凌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顿时心头一软,当即下令:“都退到院外守着,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侍卫们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去,庭院中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周凌这才重新将芳如揽入怀中,感觉到她立刻像只归巢的雏鸟般急切地贴上来,不由低笑出声,轻吻她的发顶:“现在可满意了?”
芳如将脸深深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小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些许安全感。
她轻轻点头,声音闷闷的:“陛下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软,却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周凌的心尖。
他从未见过芳如这般娇憨依赖的模样,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丝:“那朕以後都让你闻着可好?”
“嗯。”芳如在他怀里轻轻应了一声,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甚至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撒娇的猫儿。
周凌感受着怀中人儿全然的依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满足。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这片刻的清净与亲密,恰好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就在他们相拥的时刻,一双眼睛正透过月洞门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片刻後,周凌被前朝的急报请去处理政务。
芳如独自在院中赏花,忽然一个面生的嬷嬷上前,说是奉陛下之命请她去偏殿等候。
芳如跟着嬷嬷走到一处僻静的厢房,推门而入的瞬间,她一眼就认出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太後,即便对方穿着普通嬷嬷的服饰,但那通身的雍容气度是遮掩不住的。
“见到哀家,还不跪下?”太後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威严。
芳如面上故作惊慌地跪下行礼,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诮。她倒要看看,太後特意扮作嬷嬷潜入行辕,究竟要演哪出戏。
“哀家问你,”太後的目光如淬毒的银针般射来,“你腹中的孽种,是不是白阳会的?”
芳如如遭雷击,猛地擡头。
怀孕?她竟然怀孕了?难怪这些时日总是莫名贪恋周凌的怀抱,原来是这个缘故。
太後见她怔住,以为她心虚,语气更加凌厉:“你已怀有两个月身孕,正好是你与白阳会逆贼私奔之时。说!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芳如跪在地上,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脑海中飞速运转。
她看着太後那副恨不得立即处置她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模样,忽然觉得可笑。
他们若真敢动她,何必这般偷偷摸摸?还不是怕极了周凌的怒火。
想到这里,芳如心中竟生出几分捉弄之意。她刻意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字字清晰:“太後明鉴,这孩子……确实是白阳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