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关于你的新闻。”年轻记者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我叫王本吉,一直想做战地报道,但社里觉得我太年轻,不让我去真正的前线,德班这次洪灾和后续的动荡,是我自己反复申请才来的。”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一件大新闻,我在洪水救援的现场看到你的,你先表现得真的很专业,后面没想到你跟黑曼巴的人很熟,其实我一直都想做黑……”
林知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自然地笑了两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很高兴认识你。”
王本吉的眼神清澈,带着初出茅庐记者的理想主义和一往无前的傻气。
林知意大概猜到了王本吉想说做黑曼巴的报道之类的话,她转头看了看伊莱贾和卡比尔医生,伊莱贾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卡比尔医生显然很迷茫。
“住嘴!想活命就别提什么黑曼巴了。”林知意咬着牙低声在王本吉的耳边说道,“我现在是新加坡人。”
王本地点点头,林知意才放开了他,一边拍拍他的肩膀,一边打着哈哈:“原来是同胞啊,哈哈,好好干,以后把你派到前线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萨米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嘴里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似乎又要开始呕吐或痉挛。
“妈妈……冷……好难受……”
林知意和卡比尔医生立马围了上去。
“萨米,我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林知意侧身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将那具颤抖的小身体连同毯子一起,轻轻拥入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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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缠着纱布的手,笨拙却无比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正在输液的胳膊,用自己的体温和稳定的怀抱给予他安全感。
“妈妈在,不怕。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她像真正的母亲一样,在他耳边用中文低声安抚着。
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安心,或许是药物终于起了关键作用,萨米在她怀里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竟真的渐渐平静下来,急促的呼吸也变得绵长了一些。
他沉重的眼皮挣扎着掀开一条缝,迷蒙的视线聚焦在林知意写满担忧和温柔的脸上。
那眼神里,最初的迷茫渐渐褪去,混杂着依赖、信任和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如同初生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他幼小的心。
他没有再叫妈妈,只是用尽最后一点清醒的力气,将额头更深地埋进林知意的臂弯,然后沉沉地睡去。
这一幕,充满了温情与救赎。
站在一旁的王本吉,职业本能瞬间压倒了对环境的恐惧。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而无声地举起一直紧紧抓在手中的相机,对着林知意和萨米,调整焦距,迅按下了几次快门。
拍完之后,他才征询般地看了一眼伊莱贾,见对方并未阻止,只是淡漠地看着,便放心地盖上了镜头。
然而,这短暂的平静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打破。
伊莱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
他挂断电话,目光转向依旧抱着萨米的林知意,语气带着漫不经心:“你朋友在黑市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看来,想要拿到你的盘尼西林,并没想象中那么顺利。”
林知意猛地抬起头。
艾德里安出事了?!
她轻轻地将熟睡的萨米放回床上,为他掖好毯子,动作轻柔却迅。
“卡比尔医生,萨米拜托您了!”她急促地说完,甚至来不及多看王本吉一眼,抓起自己的随身小包就要往外冲。
“你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伊莱贾对着林知意的背影高声喊道。
林知意站定,又跑回来,抓住王本吉的手:“你来帮我。”
伊莱贾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带个笨笨的记者,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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