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担任兄长?两年前小五尚且十岁,如今已是十二岁的少年。我离京之时,他已与我身高相仿,学业亦佳,连太傅都对他的策论赞不绝口。”
“哦?如此,他确实能为你我分担忧愁了。”
与此同时,沈述白接到了一封来自京城锦衣卫的密信。
信是由坤福亲自差人送来的。
沈述白在尘风的协助下洗净身体,穿戴整齐后,便接过尘风递上的信件。
坤福的字迹寥寥数行,沈述白阅后,面色即刻凝重起来。
信中写道:圣上正对霸霸进行秘密调查。
沈述白将信折叠好,交与尘风:“去,烧了它。”
目送尘风离去,沈述白的神色愈深沉。
皇上为何突然调查霸霸?
不言而喻,必定因他而起。
他请求皇上解除与永安公主的婚约,皇上调查他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就牵扯到了霸霸。
若是皇上知晓他退婚是因为心有所属,或许还能理解;但若皇上坚持要他迎娶永安公主,恐怕会对霸霸不利。
沈述白心中纷乱不已。
他对永安公主的嫌恶又加深了几分。
若皇上有意对霸霸不利,他定不会对永安公主手下留情。
尘风端着药回来,见沈述白脸色凝重,便轻声提醒:“大人,吃药时间到了。”
沈述白抬起眼帘:“霸霸现在何处?”
“她仍在寨中。适才京城有人来访,是关于土哈部落的事宜。”
沈述白眉头一蹙:“来者何人?”
“苏清风。”
沈述白紧抿着唇角,便欲掀被下床。
尘风连忙劝阻:“大人若想见霸小姐,我即刻去请。”
沈述白按捺着伤口的疼痛,稳步站起。
他身姿挺拔,步履稳健,若非面色苍白,几难看出是个受伤之人。
昨日的降雨使得今日气候格外宜人。
苏晏如等人正在院子里晾晒花生,那是前两日新收的带壳花生。
花生晾晒完毕,苏晏如将躺椅移至阴凉之地休憩,大圆在一旁静坐诵经,韩平安和文莲则在花生旁一边剥食一边聊天。
“你瞧我这颗花生,里面居然有三个仁!”
“有什么了不起?我刚才还吃到四个仁的呢。”
“我只是与你分享一下,哪里是在炫耀?”
“我说你炫耀,那就是炫耀!”
花生犹带露珠之湿,其内仁儿脆嫩且汁液丰盈。
韩平安与文莲咀嚼有声,乐趣盎然,在他们脚边已累积起一座小小的花生壳丘。
苏晏如微抬眼帘,对他们投去一瞥,随即闭上双目,温言提醒:“适量为宜,过多易致腹胀。”
二人虽口头答应,手中动作却未停歇。
沈述白步至此处,目光立刻被苏晏如所吸引。
他静静地凝视她片刻,方才缓缓走近。
苏晏如已在躺椅上濒临梦乡,察觉到身旁的异动睁眼,恰与沈述白的目光相遇。
她微愣之后,猛地坐直了身体。
“你怎么起来了?”苏晏如惊诧地问。
沈述白眼中闪过笑意:“无碍。”
苏晏如蹙眉:“何来无碍?伤口深邃,岂能无碍,回床上休养。”
言罢,转头望向尘风:“尘风,带他们回去。”
尘风瞥了沈述白一眼,不敢有所行动。
“我真的无妨。”沈述白的话语中流露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