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眉梢微蹙:“那你又是何等高尚?利用无辜者的生命来复仇,又有何高贵可言?”
白衣人转过头来,虽隔着帷帽,苏晏如依旧能感受到他那如冰的目光。
“你这是在教训我?”白袍人士语气如冰霜。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白袍人士冷笑一声:“苏晏如,你素来机智,此刻应做出抉择。”
苏晏如轻笑,手腕一翻,“唰”地展开手中的扇子:“你既已知我身份,难道会认为我会背叛父皇?我对皇位无意,但绝不容江山落入敌手。”
她岂会愚昧如此。
亡国公主?她断不会接受。
白袍人士身形一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她:“既然如此,我无法留你。”
苏晏如慵懒的眼中陡然闪现杀意。
留不得?就像对沈述白暗箭难防般取她性命?
“想要我性命,先看看你是否具备这等能力。”
白袍人士静默无言,然而苏晏如却能感知到那股浓烈的杀意。
然而对方却迟迟未动。
夜色渐浓,虫鸣也逐渐稀疏。
她手腕上的暖暖出“嘶嘶”的低吟。
白袍人士紧握剑柄,稍作犹豫后慢慢放松了手:“终生居于平凉府,我便可饶你一命。若你敢涉足京城干预朝政,我必不手软。”
言罢,转身欲离。
苏晏如岂肯让他轻易离去?
扇中利刃骤然弹出,直取对方后心。
白袍人士身形一晃,长剑出鞘,剑势凌厉。
苏晏如勉力应对。
数招之后,虽处劣势,她却毫不退缩。
经过一番试探,她确定:对方剑法虽狠,却无取她性命之心。
白袍人士亦感知到她的试探,剑光一绕逼退苏晏如,同时向她脚边投掷一枚黑色圆球。
圆球爆炸,散出浓烈烟雾。
苏晏如屏住呼吸,待烟雾散去,白袍人士早已无影无踪。
望着地上破碎的黑球残骸,苏晏如眉头紧蹙。
此乃万峰台的“溜溜丸”。
晨曦微露,文莲等人对昨夜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们洗漱完毕,早餐过后,文莲四人落座时,察觉到苏晏如的面色苍白,于是都默默低头用餐,不敢轻易开口以免触怒于她。
苏晏如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后,见王珍珍也吃得差不多,便将她唤至房中。
门一关,苏晏如便对王珍珍道:“给沈述白写一封信。”
王珍珍稍显困惑:“啊?此地通信颇为不便。”
苏晏如直言不讳:“沈述白让你随行,不就是希望你能随时向他汇报我的状况吗?”
实际上,自平阳府出后,王珍珍便已悄悄与锦衣卫联系,苏晏如只是佯装不知。
王珍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您早已知晓……那您有何指示?”
“我拟稿,你负责递交。”
苏晏如迅书写了几行字,折好放入信封,递给了王珍珍。
“我即刻派人将信送与大人手上。”王珍珍接过信说道。
沈述白一直派遣暗卫秘密保护他们,只要信交给暗卫,两天之内便可送达。
原本他们只是计划在这个小镇逗留一晚,早餐后整理行囊便继续前行。
然而路线却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