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了精心准备的食盒。
樱桃酪玫瑰酥撒了一地。
“晏时安!被本宫看中是你的福气,你凭什么不答应!京城那么多世家公子想见本宫一面都没机会呢!”
晏时安眼皮也不抬:“那就请殿下将这宝贵机会分与他人罢。”
阿贵脑瓜子嗡嗡响。
天菩萨啊,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哦!
他怎么敢对着公主说这样的话啊,脖子上那玩意不想要了么!
不出所料,云韶果然气炸了。
自己还是太惯着这臭书生了!把他惯得都要上天了!
她从腰间抽出软鞭,扬起手就要抽。
可架势摆了半天,晏时安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站着,既不闪也不躲,好像根本不怕她。
云韶进退两难,到底还是不舍得,腕子一软,一鞭子抽在了房门上,将禅房门抽出个大洞。
她柳眉倒竖,用鞭子指着他:“晏时安,你——”
话没说完,身后响起一道凛然的男声。
“宋云韶!”
裹着一身寒冰来的一般,把云韶吓得当即就是一个激灵,再不敢动一下。
紧接着便见一个凤表龙姿的年轻男子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他面色不虞,盯着她,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我给你鞭子是让你用来耍威风的吗?”
云韶哆哆嗦嗦叫了句“阿兄”,随即就被来人揪住了腕子,鞭子也被从手中夺走。
刚刚还八面威风的三公主,此刻像被揪住了翅膀的小麻雀。
她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自己这个亲哥哥。
当今圣上的四子三女中,只有她和二皇子宋鄞是先皇后所出。
俩人是亲兄妹,性子却截然不同。
宋鄞十五岁便随外祖父征战沙场,文韬武略样样不凡,是立储的不二人选。
文武双全,相貌俊美,人品贵重。
这位出色的二皇子唯有一个软肋,就是这个嫡亲的妹妹。
去年的龙眼树,就是他派人从琼州一路运回来的。
为此还被御史参了一本,说他劳民伤财。
“谢、谢太医来了……”恰此时,鹤宁也吭哧吭哧跟着跑上山,非常不识相的掺和了进来。
他背上还背着一个胡子花白颤巍巍的老者,老头手里拎着个药箱,大口喘着粗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呕血而亡。
看清是谁以后,宋鄞脸上的怒意更胜了。
“宋云韶!谢太医已过花甲之年,身子本就不好,皇祖母病了都没有折腾过他,你这次真是太不像话了!”
宋鄞被气的说不出话,视线一错,正看见一旁容色不改的晏时安。
结合最近城中的传言,他立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顿时话头一转:“都是为了你是吧!”
“是。”晏时安也不否认。
他倒要看看,这位在民间风评极好的未来储君是否也会公然护短。
可宋鄞的话刚开了个头,就只见一个黑影儿飞扑到二人脚下。
宋云韶抱住了宋鄞的大腿。
扯着脖子嗷嗷叫唤:“阿兄别说了,都是云儿的错,和晏时安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兄快带我回宫吧,你怎么罚我都行!”
院子里的老槐树枝干抖了抖。
最后一片叶子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在了地上。
宋鄞脸黑的要滴下墨来,几乎咬碎了一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