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云韶从椅子上蹦了下来。
鹤宁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没了,是走了!寺里的住持说俩人天不亮就收拾东西走了,没人知道去哪儿了。”
“啊!那你找了没有啊。”云韶急的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
晏时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这要是出去叫什么土匪恶霸给劫了,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找了,奴才叫人在城里客栈驿馆都问了,也没人见过他们俩。”
云韶一听,急火蹭蹭的就往嗓子眼儿钻。
她拿起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一抹嘴道:“备车,我自己出去找。”
这下,鹤宁丁点迟疑都没有,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主子不可!”
原本站在一旁奉茶的茯苓和连翘也跟着跪下了。
就连门口洒扫的丫鬟太监也都跪了一地,噼里啪啦,下饺子似的。
……
“你们这是做什么?”云韶撂了脸。
大丫鬟茯苓解释:“二殿下昨夜来给您下了禁令,说只要他不允许,您就不能出宫。”
云韶一脸震惊。
昨晚等了那么久都没等来阿兄,结果自己睡着了,他倒是来了。
还下了什么禁令。
他凭什么啊?!!
“阿爹和祖母都没管,他凭什么不让我出宫!”
她气的在屋里直转圈,正要把桌上那套白釉纹玲珑戏鳯杯朝地上砸,就被人喝住:“砸吧,反正也要从你月例里面扣。”
语毕,宋鄞负着双手,带一身寒气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是刚从锦衣卫北镇抚司赶回来的,衣服没来得及换,身上还带着让人不适的血腥味。
十六岁那年,皇上就将锦衣卫交给宋鄞管。
那里的犯人向来只进不出,刑罚严苛暴虐,见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云韶从没见过阿兄如此,因为他从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来看自己。
她捏了下鼻子,宋鄞反应过来,又退到门口,脱了外袍让下人拿了出去。
下人们都被屏退,屋内只剩宋鄞云韶两个。
云韶赌气撇过头不看他,半张脸被桌上的烛火映的红彤彤的。
宋鄞感慨时间匆匆,他的小妹妹怎么突然就长大了。
见他一直呆坐着不说话,云韶先绷不住了:“宋鄞,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宫!”
她没大没小习惯了,宋鄞眉头都不皱一下:“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就在宫里好好待着。”
这话不是诓她,京城最近确实不太平,顺天府接了好几起命案。
死者全都是六部官员家的下人,尽管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死因蹊跷。
这个当口,云韶当然不该出宫乱跑。
更何况她昨天看那个书生时候的眼神,那样讨好,像什么样子!
堂堂一个皇室闺女,如此卑微,对方竟然还没瞧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