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痛苦与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了万古沧桑、历经无尽岁月的深邃、明悟,以及一丝难以磨灭的悲怆与疲惫。
他的气息浩瀚如渊,深不可测,已然达到了与沐红尘、星无极同层次的至高领域!
感受到睿厚德那瞬间飙升至至高领域的浩瀚气息,李问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惊叹,拱手道:“恭喜赑屃道友,真灵归位,再履洪荒!”
觉醒后的睿厚德,眼神沧桑,看向李问心,点了点头:“李掌门,久违了。”语气中带着故人相逢的感慨。
睿厚德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沧桑,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洪钟:“万载沉沦,大梦初醒。”
气氛肃穆、庄严到了极点。
然而,下一秒,他努力板起的、充满无上威严的古老面孔突然抽搐了一下,眨了眨那双熟悉的绿豆眼,习惯性地用爪子挠了挠似乎有些痒的脑袋,嘀咕道:
“呃,那啥,绷不住了,这调调太累龟了,还是说人话吧,憋死老子了!”
李问心、长老们:“……”
睿厚德长长地、夸张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大家熟悉的睿厚德,只是眼神中多了无法伪装的无尽沧桑与洞悉世事的智慧。
他看向何不牧,语气复杂而真诚:“何小子,谢了。真的,要不是你,龟爷我这辈子可能就真当个糊涂龟,混吃等死,永远不知道自己从哪来,该干嘛。”
他顿了顿,仔细梳理着脑海中那片浩瀚如海的记忆,解释道:
“基本都想起来了。龟爷我,赑屃,龙生九子之一,天生神力,背负碑碣,司镇魔、守护之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古时,跟妖皇天狰那老小子算是,并肩子扛过枪的战友。当年那魔头,啧,邪门厉害得紧。
天狰拼了老命,搭上一切才把它封在这五指山下,自己也油尽灯枯,窝在这破殿里出不来了,顺带当个最后的看守。”
他用爪子指了指妖皇殿那狰狞的爪痕:
“那爪印,是他最后把自己和那缕最本源的魔念一起锁死在里面的证明,也是封印的最后一道锁。这钥匙,”他看向何不牧手中那枚完整的五指山钥匙:
“根本不是什么开启宝藏的玩意儿,是后来某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蛋散布的谣言!
它的真正作用,是引共鸣,净化魔念、最终解脱天狰残魂的解药!不知道坑了多少贪心鬼跑来送死!”
真相,于此,彻底大白于天下!
“原来如此,”李问心等人长叹一声,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睿厚德看向妖皇殿,眼神复杂:“老小子,撑了这么久,辛苦你了。也该,解脱了。”
他看向何不牧:“何小子,这最后一哆嗦,得你来。那魔念跟天狰的残魂纠缠太深,蛮力硬来会伤到他。
你那道火,蕴含着创生涅盘、净化万物的本源之力,是唯一能彻底净化魔念又不伤及天狰根本的法子。”
何不牧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咧嘴一笑:“纠缠万古的魔念与残魂?有意思!这活儿,我接了!看我用这混沌道火,给它来个釜底抽薪,送妖皇前辈一场真正的安眠!”
他迈步上前,走到那巨大的殿门前。
他并未直接攻击,而是缓缓伸出双手,虚按在那狰狞的爪痕之上,神情专注。
嗡!
柔和而浩瀚,蕴含着无尽生机与净化真意的混沌道火,自他掌心涌出。
并非狂暴的灼烧,而是如同温暖的阳光沐浴大地、滋润的春雨渗透干涸的土壤,带着一种神圣的悲悯,缓缓地、一丝丝地渗透进厚重的殿门之中。
道火过处,那残留了万古的暴戾、不甘、无尽疲惫的意志,仿佛得到了最深层的抚慰与宽恕,渐渐地平复、消散、归于安宁。
而那丝精纯阴邪、顽固无比的魔念本源,则在道火蕴含的至高创生与净化法则下,如同积雪遇到真正的烈日,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融、蒸、归于虚无。
过程安静,却蕴含着惊心动魄的法则层面的交锋与净化。
众人仿佛能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无尽疲惫,却又最终得到解脱的、悠长而安宁的叹息,以及一丝邪恶被彻底从根源上抹除的湮灭嘶鸣。
片刻之后,殿门上那狰狞的爪痕缓缓变浅、最终彻底消失不见,所有阴冷、死寂、不祥的气息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片纯净、平和,仿佛尘埃落定、逝者安息的神圣安宁。
何不牧收手,气息平稳,眼神明亮,仿佛完成了一件令人满意的作品:“搞定!这纠缠不清的污秽,总算清理干净了。妖皇前辈,您可以安息了。”
他微微闭目,以其星衍境的玄妙灵觉仔细感知着殿内消散的气息,片刻后,他睁开眼,带着一丝了然与敬意说道:
“殿内所留,并非天狰妖皇的全部,仅仅是他为了彻底锁死那缕核心魔念、并以自身妖皇气息持续磨灭它,而主动分离留下的一缕最强执念与部分残魂,如同看守牢房的狱卒。
其真正的本体与大部分神魂,在当年完成封印后,应当早已离去,或许是去寻找彻底根除这魔念源头的方法,或许是伤势过重前往某处沉寂疗养。
这缕残魂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如今魔念净除,他也得以彻底解脱,重归天地了。”
这番解释,让众人对那位上古妖皇的决绝与牺牲,有了更深的理解,心情更加复杂与肃穆。
众人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慨。
就在这时,睿厚德突然猛地抽了抽鼻子,绿豆眼瞬间瞪得溜圆,像是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死死盯着何不牧,夸张地大叫起来:
“等会儿!何小子!你,你身上这味儿不对啊!你这不是纯正的人味儿!你小子的血里头,九成是龙种啊!
还是血统顶顶高贵、混杂了星穹的浩瀚和混沌的霸道的那种!快说!怎么回事?!龟爷我居然一直没闻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现,让刚刚沉静下来的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