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转身回屋,一把扶住正欲起身的谢云书,声音压得极低:“有人盯梢,而且不是寻常探子——他们清理了我设的‘湿度标记’。”
谢云书动作一顿,眼中寒光乍现,却只是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他抬手抚过袖口,指尖微动,似在确认某物是否仍在。
午后登船,艄公是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操着浓重口音招呼他们入舱。
船行不到十里,江面忽起逆流,浪头拍舷,水雾扑面。
“奇怪,这节气不该有这般激流……”艄公喃喃自语,猛拉舵柄,却现舵叶卡死不动。
“糟了!舵失灵!”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从岸边林中射出!
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一支弩箭直取舱中!
电光火石之间,谢云书骤然暴起,一把将苏晚晴狠狠推开!
那支弩箭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出一串血珠,钉入船板,尾羽嗡嗡震颤!
混乱中,一名“商队护卫”模样的黑衣人跃上船头,手中短刃寒光凛冽,直取谢云书咽喉!
风声呼啸,杀机毕露。
可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喉骨的刹那——
谢云书竟借着船身晃动之势,凌空翻身,手中抄起船桨横扫下盘!
那人收势不及,膝盖一软,踉跄前扑。
下一瞬,谢云书左手夺弓,右手扳弦,反手一射——
“嗖!”
弩箭贯穿咽喉,黑衣人仰面栽倒,鲜血喷涌,在甲板上染开一片猩红。
江风怒吼,残阳如血。
苏晚晴跌坐在角落,心跳如鼓,却死死盯着那具尸体——
他刚才的动作……快得不像病人,而是猎豹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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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云书立于船头,单手持弩,衣袂翻飞,脖颈血痕蜿蜒如蛇,眼神却冷得能冻结整条江流。
他低头看向死者腰间,伸手一扯——一枚袖扣落入掌心。
青铜质地,雕工精细,纹样狰狞:一只麒麟口中衔着一柄剑,双眼镶嵌黑玉,幽光森然。
他瞳孔骤缩,指节捏得白。
就在这死寂之际,岸上传来数声短促鸟鸣。
紧接着,人影闪动,陆昭带着几名锦衣卫从密林中疾冲而出,迅控制残局。
审讯开始不过片刻,那仅存的黑衣人乙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血,牙关碎裂——竟是咬破藏毒牙套,当场毙命!
唯独那枚袖扣,静静躺在谢云书掌心,映着血色残阳,仿佛烙进了他的骨血。
陆昭走来,目光触及那枚扣子的瞬间,脸色骤变。
陆昭脸色骤变,一把攥住谢云书手中的青铜袖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那衔剑麒麟的纹样,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见了某种禁忌之物。
“礼部尚书府……私卫标识。”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如惊雷滚过江面,“他们竟敢动用朝廷仪仗编制行刺!这已非谋逆,而是公然弑官夺权!”
风卷残云,血气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