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皮粗糙,边角磨损严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期、温度、施肥量、嫁接口膨胀率……
那是她三年来在试验林中一点一滴积累的数据。
她翻开其中一页,目光落在一组异常数值上:某次嫁接后第七日,树皮温度骤升两度,木质密度突增百分之十八,恰与书中“七日生肌”吻合。
而就在那一周,附近三棵老梨树莫名落叶,根部出现腐斑。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反噬”。
但她没有合上册子。
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铁锤砸在死寂的屋中。
“您说的‘反噬’,是不是因为强行催长,却未疏导树体积热?”
她翻开手中那本磨破边角的记录册,纸页泛黄,字迹密布如蚁行。
每一页都凝结着三年来她在试验林里日复一日的观察与推演——温度、湿度、嫁接口膨胀率、木质纤维变化曲线……她指尖停在一组数据上,声音冷静得近乎锋利:“我在前世见过类似的案例。温室育苗过度施肥,导致植株内部代谢失衡,积热自燃,一夜枯焦。这不是天罚,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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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怔住,浑浊的
“只要控制氮肥比例,增加遮阴通风,引入微生物调节土壤菌群平衡,就能把‘火’泄出去。”她说着,已提笔在纸上勾画起来。
线条清晰,标注详尽:遮阳棚角度、滴灌布局、根区通气孔位……最后,她写下“酵豆饼水”五字,抬头道:“用腐熟豆液替代骨粉血肥,既补氮又不招邪祟,更无‘以人为养’之嫌。”
屋内一片静默。
桃姑站在门口,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
小满偷偷抬眼,目光落在那张图上,仿佛看见了某种从未想象过的天地。
山魈盯着那幅图,嘴唇微颤。
良久,他缓缓闭目,从怀中取出一根尺长的桃木尺——通体漆黑如墨,表面刻满细密经络线,节点处嵌着极细的银丝,像是某种古老阵法的缩影。
“这是我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他的声音沙哑如风过荒原,“他说,此尺可测地脉躁动,能辨生机死气。三百匠人中,唯传一人。”
他将尺子郑重递向苏晚晴:“试试吧。但记住——子时阳初动,阴邪亦最盛。若施‘气引术’,必有人执针护法,镇其乱脉,否则……树活人死。”
苏晚晴接过桃木尺,掌心传来一阵奇异的温意,仿佛握住了某种沉睡已久的命脉。
那一夜,子时将至。
试验林深处,雾气凝而不散,月光如霜洒落枝头。
谢云书一身黑衣蹲于苦李砧木旁,手中银针在月下泛着幽光。
他指尖微动,按《天工植要》隐文图谱,精准刺入根颈七穴,动作轻缓却果断,如同医者剖心救命。
苏晚晴跪坐一旁,捧着陶罐缓缓倾倒温热菌液。
那是她以酒曲控温酵七日而成的活性促生剂,内含麦芽糖酶与益生菌群,能激活细胞分裂潜能。
液体渗入泥土的瞬间,整株嫁接枝条忽然轻轻一震。
两人对视一眼,皆未言语。
三更过半,风止,林静。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时,桃姑提篮而来,脚步猛然顿住——
那株苦李枝头,竟抽出三寸嫩芽!
绿得亮,叶脉清晰,生机勃,比寻常嫁接快了整整三倍!
她手一抖,篮子落地。
而远在山岗石后,小满死死咬住袖口,才没叫出声。
他颤抖着展开一张刚写好的密信,墨迹未干:
“他们真的能让树连夜长……赵爷,咱们怕是要输。”
就在此刻,林中某棵老桃树的嫁接处,悄然裂开一道细缝。
一滴透明汁液缓缓渗出,在晨光下泛着诡异微红,像泪,也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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