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破庙钟响三声,尘封多年的皇室守陵卫残部悄然集结。
山雨欲来。
数日后,宫中再传密旨:陛下亲召苏晚晴,御前演示酿酒之术。
大殿燃鼎香,百官列席。
可谁也没想到,她走入金銮殿时,手中并未携御酒佳酿,而是捧出一瓮布满岁月裂痕的旧陶坛。
坛身无名,唯有一行小字刻于底部,极浅,几乎不可见:
“云书醉——山泉为骨,野曲为魂,陈皮作引,三年封藏,待君归来。”大殿之上,鼎香缭绕,百官垂肃立,金砖映着铜鹤灯影,泛出冷而威严的光。
龙椅高踞,天子端坐其上,目光如刃,直落于殿中那抹素布荆钗的身影。
苏晚晴未着华服,未施浓妆,只一袭洗得白的靛蓝粗布裙,肩挑一坛旧陶,步履沉稳地走入这万人仰望的权力中心。
她每走一步,脚下金砖似都微微震颤——不是因她脚步重,而是因她带来的东西太轻,却又太重。
那坛“云书醉”,裂纹斑驳,泥封残缺,像极了被岁月啃噬过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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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窃语,御史皱眉,连内侍都忍不住低笑:“民间腌酱妇,竟敢以破瓮献礼?成何体统!”
可她不理,不跪,不慌。
行至丹墀之下,缓缓将坛子放下,拂袖净手,动作庄重如祭天地。
“陛下召臣演示酿酒之术。”她抬头,声音清越,穿透殿宇,“臣不献御酒,唯有一浆——名‘云书醉’。”
众人愕然。
她却已启封。
一声轻响,仿佛陈年心事终于松动。
刹那间,异香再起——不同于前次的幽深沉敛,这一回,是山野奔涌而出的烈性芬芳:泉水的清冽、野曲的狂放、陈皮的回甘,三味交织,如风穿林,如雨打叶,竟将殿中鼎香压得节节后退!
有老臣闭目嗅之,忽然老泪纵横:“此香……似曾听先父提过……是先帝年间,九曲渠守军出征前所饮壮行酒的味道……”
“住口!”礼部尚书厉喝,“九曲渠乃朝廷禁语,岂容妄议!”
可苏晚晴已然跪下,双手捧坛,倾酒于地。
酒液如墨玉流淌,在金砖上蜿蜒成河。
“此酒无金箔,无朱砂,不媚权贵,只为一人所酿。”她低声道,眼底却燃着火,“也为十万埋骨黄沙、不得归乡的无名忠魂所祭。”
连呼吸都停了。
九曲渠——那是二十年前一场被刻意抹去的边关血战。
十万将士奉命断后,全军覆没,朝廷为避战败之责,封锁消息,从此朝中无人敢提三字。
而她,一个乡野女子,竟当着满朝文武,洒酒相祭!
皇帝猛然起身,龙袍翻飞:“你从何处得知九曲渠?!”
她抬眸,目光清澈如泉,无惧亦无恨:“我夫君咳血十年,梦中常呼‘九曲水寒,袍泽未还’。那一声声,比史书更真。”
殿外忽闻马蹄疾响,传报声撕裂寂静:“北境急递!边军营地突疫病,士卒腹泻如注,日损百人!太医院束手无策!”
满殿哗然。
皇帝脸色骤变,目光再次钉在苏晚晴身上:“你既有奇技,可解此危?”
她站起身,毫不迟疑:“若准我带菌种赴边,七日之内,可控疫情。”
“菌种?”龙颜微眯,冷笑,“何物?妖术邪法不成?”
苏晚晴直视天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是比药更灵的东西——叫‘益生曲’,来自那一坛你们嫌脏的酱。”
铜鹤灯影晃动,火焰跳跃如龙蛇腾舞。
那一刻,帝王眼中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审视——不是看一个女人,不是看一个民妇,而是看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
而在这凝滞的空气中,一道清瘦身影悄然立于宫墙暗角,望着殿中那道倔强背影,指尖轻轻抚过袖中半枚温润玉珏。
“晚晴……”他低声呢喃,“你终于,把门推开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而惊雷,已在云层深处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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