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告诉那个跪在皇陵墓道里的年轻人:
我们一直活着。
你还不是孤身一人。
皇陵内,谢云书缓缓抬起手,指尖尚存一丝微弱颤动。
他望着头顶那道透光的裂缝,阳光斜照进来,映在银针尖端,折射出一点寒芒。
他想笑,却只咳出一口黑血。
可就在这一瞬,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从四面八方涌入地宫——那是血脉共鸣,是十三万亡魂的意志凝聚成一线生机,逆流灌入他残破的躯壳。
他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像是在回应,也像是在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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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的太庙外,百步石阶之上,一道黑袍身影静静伫立。
莫问手持拂尘,目光冷峻,望着皇陵方向的天际。
他本欲出手阻止——龙脉复苏,天命逆转,非人力可承,一旦开启,必将掀起滔天血雨。
可就在他抬袖之际,忽然顿住。
天边星轨,悄然偏移。
北斗第七星不再是黯淡隐匿,而是骤然炽亮,宛如有人以指尖点燃了苍穹之眼。
那一瞬,整片夜空仿佛活了过来,星河流转的节奏竟与脚下大地的震颤隐隐合拍——短、短、长,再短、短、长……三度回响,如同远古战鼓穿越千年苏醒。
他闭目,眉心微蹙,似在聆听天地间某种只有他能感知的秘音。
“原来……‘北舆锁’不锁人。”他低语,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叶,“只等心归之人。”
话落,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去。
脚步未动,身影却已如烟消散,唯有一枚槐木牌自袖中滑出,轻飘如落叶,无声无息坠入归心祠前那尊残破香炉之中。
牌上二字阴刻——启钥。
无人知晓它何时燃尽,又是否曾被谁拾起。
但就在它落入灰烬的一刹那,千里之外的皇陵墓道深处,空气猛地一滞。
谢云书背靠冰冷石壁,唇角血迹斑驳,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察。
意识早已模糊,五感溃散,唯有血脉深处那一缕战魂还在倔强燃烧。
他听见了——不是耳听,是骨鸣、是血啸、是三百二十一名为护脉而死的民夫之名,在他断裂的经络中踏着鼓点奔腾而来!
他们没有名字,史册无载,甚至连尸都未能归乡。
但他们记得自己是谁的人。
他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抬不起分毫,可那根银针,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掌心,像是握住了整个谢家未竟的命脉。
“还差……一寸。”他喃喃,声音轻如呓语,却带着铁锈般的决绝。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将银针缓缓推向第九钉的钉心。
针尖触钉刹那——
嗡——!
整座皇陵地宫骤然震颤,仿佛沉睡千年的巨琴被拨动了第一根弦。
墓墙龟裂,尘土簌落,九道镇龙符咒彻底崩解,化作黑烟升腾,而在那废墟般的缝隙之间,一丝金光悄然渗出,如同大地睁开了眼睛。
更奇的是,这一震不止于地下。
京城万家灶台之上,凡家中尚存“信义酱”或“云书醉”的人家,无论贫富贵贱,其酱缸、酒瓮皆在同一时刻泛起细密金纹泡沫,层层叠叠,宛如沸腾的星河。
有老妇惊觉掀盖查看,只见那泡沫竟凝而不散,隐约拼出一个残缺的“谢”字,旋即湮灭。
天地同震,非为权谋,非为复仇。
这是血脉的认主,是民心的觉醒,是十三万流散之魂跨越生死,齐声应答:
我们回来了。
而此刻,在遥远的杏花村,苏晚晴站在晒场中央,七十二坛酱缸静默如列阵将士。
她望着炭笔下刚刚绘就的最后一道波形曲线——那三连震的节拍仍未平息,反而愈清晰,仿佛某种古老的召唤正在渗透泥土、渗入水源、渗进每一口炊烟升起的灶膛。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皇陵方向的夜空。
北斗第七星,正高悬天心,光芒灼灼,如同永不熄灭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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