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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勒马停驻,十二名女巡检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如一。
她们腰间的标尺与银针在日光下泛着冷芒,那是“晚晴工坊”最新颁的执法信物——不是官府印牌,却是民间匠人自认可的“手艺之尺”。
“开门。”阿兰声音不高,却穿透风沙。
院内传来慌乱脚步,锅盖翻倒,曲料泼洒。
片刻后,胖子坊主腆着肚子走出来,满脸堆笑:“哎哟,哪阵风把姑娘们吹来了?可是来谈合作的?咱们可都是‘云书记’门下正统传人!”
“传人?”阿兰冷笑,从怀中抽出一张纸,“你认得这个吗?”
纸上赫然是《母曲分级窖藏图》的一角拓印,旁边标注着“禁传外流”四字朱印。
胖子脸色一变,随即强撑:“这……这是秘法不假,但手艺本就该传给百姓,怎能一家独占?我们这是扬光大!”
“扬光大?”阿兰一脚踢开后院柴门,浓烈刺鼻的酸腐味扑面而来。
她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坨泛绿黏的曲料,轻轻一捻——碎成粉末,还带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加了矾粉、石灰,甚至掺了霉变豆渣。”她站起身,目光如刀,“你们酿的不是酒,是毒。”
围观的百姓已越聚越多。
有人认出她是“苏娘子亲训的蓝衣使”,纷纷议论起来。
阿兰不做查封,反而转身对里正拱手:“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真假之间,百姓最有言权。”
半个时辰后,村口老槐树下摆开两张长桌。
一边是黑坊仓促拿出的“共春酿”,酒色浑浊,香气刺鼻;另一边,则是由总坊直送的真品,清澈微黄,开坛即有蜜香浮动。
塾师轻抿一口,皱眉吐出:“此非酒,乃药水也!”
老饕更是怒拍桌子:“我吃了一辈子饭,鼻子还没瞎!这假货喝下去,肠子都得烂!”
人群沸腾了。
他们中有靠卖酱菜养家的老妇,有省下三个月口粮只为尝一口“冬雪蜜橘”的农夫,也有曾徒步百里来学艺却被拒之门外的年轻学徒。
此刻,他们的愤怒不再是被欺骗的钱财,而是被践踏的尊严。
“拆了它!”不知谁吼了一声。
百姓冲上前,七手八脚掀翻招牌,砸碎酒坛,连那口煮过劣质曲料的大锅都被抬出来当众砸扁。
火光映照着每一张涨红的脸,仿佛一场迟来的祭典——祭奠那些被冒名顶替的手艺,被无视的匠心。
当晚,《桃递快报》头版刊出长文:
《一碗真味,胜过千张告示》
“世人常言律法难行,民心易欺。可当一碗真正的酒摆在面前,谁还能睁眼说瞎话?苏娘子未求官权,却立信于民;不执刑杖,却令伪者胆寒。此非术,乃道也。”
京中御史连夜上奏:“立法保名产,护民心。若放任假冒横行,伤的不只是商贾,更是朝廷公信。”
而此时,临安港。
岁末风清,第一艘悬挂“奉旨酿造”金字封条的漕船破浪而来。
岸上万人空巷,孩童手提灯笼,齐声唱起新编童谣:
“苏娘子,手一双,
酿出人间共春香。
不拜高堂不求官,
只把滋味送千乡。”
谢云书立于船,玄袍广袖,神色温润如玉。
他望着远处宫阙轮廓,袖中密信悄然滑出一角——八字血书般烙入眼底:
“宫中有变,归。”
江风吹动纸页,他不动声色将其揉作一团,投入波涛。
转身时,脸上已挂起温柔笑意,迎向快步走来的苏晚晴。
“今年过年,”他说,声音轻缓如旧,“咱们回家吃顿安稳饭吧。”
可就在那一刻,他的眼角余光掠过天际——南方夜空深处,一抹赤红正缓缓升腾,像是大地裂开了一道口子,烧尽了半边苍穹。
那是杏花村的方向。
也是他们所有一切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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