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良久,喉结缓缓滚动,仿佛在吞咽一段被岁月掩埋的记忆。
“干净。”他低声道,“这酒……很干净。”
四周寂静。连最喧闹的脚夫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沈镖头猛地抽出腰间镖旗,往地上一插,铿然有声。
“威远镖局,从今日起,免费护送‘晚晴工坊’三趟货!不限路程,不论险地!”他环视身后的兄弟们,“谁愿意押?”
“我!”
“算我一个!”
“早闻杏花村出好酒,今日才算开了眼!”
群声应和,气势如虹。
苏晚晴没有笑,反而深深一礼:“诸位义气,晚晴铭记于心。但护镖辛苦,我不收恩情做买卖。”说罢抬手一挥,阿牛等人立刻抬出数十个青布包裹,每个都绣着不同名字。
“这是为各位定制的‘药膳配酒包’。”她一一递上,“黄精养气,茯苓祛湿,再加几味安神醒脑的药材,泡入温酒同饮,可缓酒性伤身,提神不耗元。”
沈镖头接过,打开一看,内里药材齐整,还附有一张小笺,写着服用方法与禁忌。
他心头一震——这不是施舍,是尊重;不是笼络,是共担。
“你这女人……”他苦笑摇头,“比我见过的所有商贾都懂人心。”
消息一夜飞传百里。
江湖道上,谁不知威远镖局从不白干活?
可这次,他们不仅白送,还主动带话:“‘云书记’值得保!”
紧接着,黑水帮、长河盟、铁脊会……七家中小镖局陆续派人登门,愿以低价承接运输。
更有甚者,直接提出用镖路换酒方试学资格。
“晚晴工坊”的货,竟成了押运圈里的“金字招牌”。
而这一切,谢云书早在病榻之上料定。
那一夜,周七潜回城中,带回密报:钱万通昨夜调动三艘私船,将大批贴有“御用仿贡”标签的劣质酒偷运入县仓,更伪造文书,声称此酒出自“杏花村守正坊”,意图一石二鸟——既毁苏晚晴声誉,又借官府之手将其定为“欺君罪犯”。
烛火摇曳,谢云书靠在舱壁,脸色苍白如纸,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想用官威压人?”他指尖轻点地图,在一处荒废盐栈上画了个圈,“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民愤’。”
他唤来飞鹞子——那个能在屋檐间无声穿行的神秘暗卫,低语数句。
飞鹞子点头离去,身影没入夜色,如同一滴墨落入深潭。
“把那本私盐账册的副本,放进县令夫人常去的绣庄香囊里。”谢云书闭目喃喃,“顺便……让绣娘们议论几句:‘怎么最近盐价涨得厉害,连腌菜都吃不起了?’”
风穿过破旧船舱,吹动案上残图,也吹散了酒香中最后一丝怯懦。
而是要掀翻一座由权贵织就的铁幕,让那些躲在暗处吸血的人,第一次尝到被阳光曝晒的痛楚。
而在码头边,苏晚晴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忽而提笔,在新制的红帖上写下一行字:
“技艺无分贵贱,味道自有乾坤。”
她将帖子轻轻搁下,眸光如炬。
有些风暴,不必亲启,只需点燃一束火,便会有人,替你烧尽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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