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我是因为我儿子要钱手术,他知道我老实,不会背叛他。”男人说到这里,还是有些愧疚地埋下头。他靠编织竹篮过生活,一双手上布满了老茧,紧紧握了握拳。他的房子虽然很是简陋,吹飞的瓦片都只能用塑料袋替代,但床上的被子叠得非常方正,是十年的监狱生活带来的习惯。
沈宗野继续问:“周大兴老家在哪里?”
男人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他最开始出狱时也是害怕周大兴的,怕周大兴雇人把他灭口,但当时周大兴早已经搬家消失了,他才敢生活到现在。
天已经快要黑了,沈宗野他们的询问也过去了三个小时。
最后,沈宗野说:“认识这个人吗?”
男人古怪地看了眼:“你们不知道这是周大兴他老娘啊?”
照片上的老太太和复原的AI照片都是陈沥周的奶奶。
也就是说,他们的推断都是合理的,陈沥周就是董自新的儿子。
“认识这两个人吗?”
沈宗野又拿出董自新泰国那名手下査帕的照片,还有陈沥周的照片。
男人对陈沥周的照片没有印象,但对査帕不陌生。
“见过两回,帮周大兴干事的。”
沈宗野:“他老家哪里的?”
“泰国吧?”
“他为什么会杀周大兴的老婆?”
男人一时惊恐地愣住:“不可能,他哪里敢杀周大兴的婆娘?他很听周大兴的话啊。”
……
离开男人家里,沈宗野和同事去了董自新的老家。
他们也不敢冒然进去,找了本地民警打听到那座寨子的信息,由民警带着他们过去。
寨子很排外,对陌生的车辆都会留意,好在民警只说即将过年了,是来宣传森林防火知识,不要上山烧纸时留下火堆。
沈宗野他们坐在车上,找到了周大兴的家,民警去帮他们打听消息,但寨子里的人口风非常严密,没有人一个人透露。
民警回到车上说:“这里好多人家都买过女人和孩子,他们口风紧得很,我们也没有证据调查。”
这里应该是拿不到线索了,沈宗野当即回了南城。
这半个多月忙这些事,沈宗野和梁然好久都没有再见过。
……
梁然是在下班时看到了沈宗野。
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怀里抱着束粉色玫瑰,眼底有些奔波的风霜,但见到她笑意浓烈,勾起了薄唇。
梁然下了楼梯,直接扑进沈宗野怀里。
“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
沈宗野嗓音低沉:“然然,你想我吗?”
“你说呢?”
“我要听你说。”沈宗野按住梁然的腰,薄唇就要落下。
“哟哟哟,当我不存在是吧。”乔思嘉靠着楼上的栏杆啧啧笑。
办公室里员工都走得差不多,只有梁然和乔思嘉的两名助理还在,大家都在笑梁然。
梁然才没管她们,勾住沈宗野后颈,吻上他薄唇。
她一手抱花,一手挽着沈宗野,对乔思嘉笑:“拜拜!”
梁然如此明媚。
她越来越灵动,浑身的元气。
梁然从前是很爱去餐厅吃饭的,但现在越来越喜欢和沈宗野黏在一起,和他窝在沙发上好像比城市的热闹更抚慰人心。
他们吃过晚饭,窝在沙发上撸猫听着音乐,城市的喧嚣隔绝在这场宁静之外。
梁然问起案子的情况。
沈宗野说:“基本上已经查明陈沥周的父亲就是董自新。”
梁然怔了片刻,对这个结果还是有了心理准备,她说:“你觉得他还会是一个好人吗?”
“说不好。”沈宗野说,“从李建安和郑贵来看,陈沥周跟轻松二号脱不了关系,现在南城又出现在这种新型毒品,必须查清楚。休息两天,我们会去查董自新泰国那名手下。”
“你要去泰国?”梁然愣住。
沈宗野沉吟了下:“我去更好,但是局里考虑到安全因素,可能不会让我上。”
梁然这才松口气:“我不希望你去,董自新的人都被抓了,只有你还好好的,那些人肯定首先会怀疑你。”
“越来越懂这些了。”沈宗野抿了抿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