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店长伊地知星歌正擦拭着玻璃杯,见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那张通常没什么表情的酷酷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玩味。
她放下杯子,手肘撑在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不大,却精准地戳中了某人的死穴。
“……害怕女朋友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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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璃光院星野被这句直击要害的话呛得轻咳一声,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了微红。他有些狼狈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不易察觉的认怂。
“要是让我女朋友知道我要求一位女生做什么……她会活剥了我的……”
伊地知星歌顿时眉眼弯弯,平日里冷峻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她撑着下巴,将目光转向了因为这段对话而彻底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的喜多郁代。
“这样吧,”
伊地知星歌店长一锤定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你今天就在展演厅帮忙吧……感觉等下会很忙。”
见自家姐姐开口做出了安排,虹夏也立刻没意见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喜多的肩膀,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如果喜多酱执意想要补偿我们……就留下来帮忙吧!”
峰回路转!喜多郁代自然是喜极而泣!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如释重负的泪水。
她连忙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响亮:“是!非常感谢!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星野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
然而,他头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来结工钱吧,谢谢你了璃光院君。”
伊地知星歌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拳头,仿佛刚才那个动手的人不是她一样。她甚至没多看正在暗自倒吸凉气的星野一眼,直接对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瑟瑟抖的喜多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
“来换衣服吧。”
“是…是!”
喜多被星歌店长的气场完全震慑,忙不迭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跟在了星歌身后,走向后台。
而角落里,终于止住咳嗽的后藤一里,小心翼翼地抬起脸,左看看,右看看。
虹夏跟着姐姐和喜多去了后台,凉桑原地睡着了,璃光院君正沉浸在“无妄之灾”的郁闷中……
呜……没有人注意到我吗……又好想消失了……
粉毛团子再次陷入了存在感危机的深渊,默默地、一点点地,试图把自己缩进更深的阴影里。
至于后续喜多郁代换上打工服后,是会手忙脚乱打翻饮料,还是会因为过于热情而吓到客人,璃光院星野已经不在乎了。
他今天来这里,本就是一份临时的体力打工。等到天色渐暗,livehoe的夜晚营业时段即将开始前,他默默地去向前台的店长结算了今日的工资,便悄然告辞离开。
将身后那片即将开始属于音乐与青春的热闹,关在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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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暮色总是来得急切,仿佛只是低了个头,再抬眼时,天际那抹残阳已被青灰色的云层稀释,只留下边缘一道黯淡的金线。
风愈冷了,带着都市混合着尘土与寒意的气息,吹得璃光院星野的外套下摆猎猎作响。他下意识地紧了紧不算厚实的校服外套,将有些僵硬的手揣进口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钥匙串,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回家吧……”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浮起,带着一丝平日里的惯性孤寂,但旋即又被另一种更温暖的情绪覆盖——
初音去了suii那边,说是有些团队事务必须亲自处理,不放心妹妹独自面对。
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所以他支持。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独处,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叽叽喳喳的温暖,显得有些空旷。
脚步下意识地改变方向,汇入前往池袋线的人流。车站不远,熟悉的灰色建筑在暮色中亮起规整的灯火。
东京的秋季,空气里总像是漂浮着细小的冰晶,吸入肺腑,带着清冽的刺痛感。街上的行人们裹紧大衣,竖起衣领,每个人都像一座移动的孤岛,步履匆匆,面容模糊,沉浸在各自的思绪或手机屏幕的微光里无暇他顾。
这幅景象,璃光院星野太熟悉了。过去的许多年,他一直是这些孤岛中的一员,甚至更甚——他是一座被坚冰封锁的岛屿,拒绝任何靠近,也无意靠岸。
电车伴随着熟悉的轨道摩擦声进站,车门滑开,吐出和吸入一股股疲惫的人潮。
璃光院星野随着人流上了车,幸运地在车厢连接处附近找到了一个可以倚靠的位置。他习惯性地将身体重心靠在冰凉的金属厢壁上,侧过头,沉默地望向窗外。
东京的街景开始加后退,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最后的光晕,霓虹灯初上,勾勒出都市冰冷而繁华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