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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巴尔格姆篇-2-冰川哨兵与熔岩之血(第1页)

肩膀的深层肌肉在药膏与自身顽强恢复力的共同作用下,从尖锐的刺痛逐渐转为一种沉闷而持续的酸胀。这感觉如同冰川在自身重压下缓慢移动时内部产生的应力,无声,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巴尔格姆在天亮前最寒冷的时刻准时醒来,甚至比部落那用以计时的、依靠地热蒸汽喷间歇来敲响的冰钟还要早一刻。他没有立刻睁眼,而是先用内在的感知扫描着身体:左肩活动受限,但核心力量未损;双脚触及地面时,冰冷的石板传来的寒意与往常无异;弟弟巴库鲁在隔壁床铺的呼吸声,不再是昨夜那种躁动不安的浅频,而是恢复了年轻人特有的、带着轻微鼾声的深沉。

他睁开暗红色的眼眸,室内依旧一片漆黑,只有门帘缝隙透入的星云微光,在布满霜花的空气中划出几道幽蓝的轨迹。他坐起身,动作因肩伤而比平时迟缓半分,但依旧稳定。他没有点燃任何照明,冰骸之子的视觉早已适应了这种永恒的半明半暗。他走到巴库鲁床边,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手背轻轻贴在弟弟的额头上。触感温热,但不再是昨夜那种危险的滚烫。他粗糙的指节无意间擦过巴库鲁红褐色毛中那几缕特别鲜艳的、如同熔岩纹路般的丝,指尖传来一种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活力脉动,与冰骸星万物固有的沉静冰冷截然不同。

确认弟弟无碍,巴尔格姆开始了他日复一日的晨间准备。他先是从屋角一个密封的石瓮中倒出些许冰冷的、带着矿物涩味的饮水,缓缓饮下,润滑着干涩的喉咙。然后,他拿起那块永远保持低温的软布,开始擦拭他那柄简陋的长戟。昨夜战斗留下的冰雪和细微污渍早已清理干净,但他依旧重复着这个动作,从戟刃最锋利的尖端,到戟杆上每一处因常年握持而被磨得光滑的凹陷。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布料传入指尖,仿佛在提醒他武器的本质——无情、坚硬、只为守护而存在。

当他做完这一切,部落的冰钟终于沉闷地敲响,声音穿透厚重的石壁,在凛冽的空气中震荡。几乎是同时,巴库鲁在床上出一声不满的咕哝,像一只被惊扰的小兽,胡乱地裹着兽皮翻滚了一下,试图将脑袋更深地埋入皮毛之中,躲避这唤醒的讯号。

“巴库鲁。”巴尔格姆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静湖的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在狭小的石屋内回荡。“起身。训练时间到了。”

床上那团“毛球”蠕动了几下,传出一声带着浓重睡意的抱怨:“哥……再一会儿……就一会儿……外面肯定能把鼻子冻掉……”

巴尔格姆没有重复命令。他走到房间中央那个小小的、由地热管道经过而略微温暖的区域,那里放着他们的训练装备——主要是负重和用于打磨战斗技巧的、未开刃的金属武器。他拿起属于巴库鲁的那套相对轻便的护甲和训练短刃,走到弟弟床边,将其放在床沿,出“哐当”一声轻响。

“冰川不会因你贪睡而停止移动,威胁不会因你闭眼而消失。”巴尔格姆的话语如同他擦拭戟刃的动作,简洁,直接,没有任何修饰。“五息之内,整装完毕。否则,今日能量配给减半。”

这句话比任何催促都有效。能量配给是冰骸星生存的基石,尤其是对于正处于快成长期、能量消耗巨大的巴库鲁而言。兽皮被子被猛地掀开,巴库鲁几乎是弹坐起来,他揉着惺忪的、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狂躁金色的眼睛,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但动作却快了起来。他手脚并用地套上粗糙的皮甲,抓起训练短刃,过程中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巴尔格姆沉默地看着,红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波动,既没有责备,也没有鼓励。他只是确认弟弟已经开始行动,便转身拿起自己的负重和长戟,率先走出了石屋。

门外,是冰骸星又一个黎明前的至暗时刻。风似乎比昨夜小了一些,但寒意更加彻骨,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细小的冰针,无孔不入地试图刺穿一切保暖措施。星云的光芒变得黯淡,东方天际线处,只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灰白,预示着那颗遥远的、给予冰骸星微弱光和热的恒星即将开始它短暂而无力的旅程。

部落的训练场是一片被人工平整过、并时刻清理着积雪的冰原空地。此时,已经有不少年轻的霜刃氏族战士在那里进行晨练。呵出的白气连成一片,与冰冷的空气交织,形成一团朦胧的雾障。金属武器碰撞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声、脚踩在坚实冰面上的摩擦声,构成了一曲充满原始力量感的交响乐。

巴尔格姆的到来,让附近几个正在对练的年轻战士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目光敬畏地扫过他包扎着的肩膀和他那依旧沉稳如山的身影。昨夜的事情显然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巴尔格姆对此视若无睹,他走到训练场边缘一处相对安静的区域,开始了他雷打不动的个人基础训练。

先是静立。他双足分开,与肩同宽,深深踩入冰面,仿佛要将自己的根系扎入这永冻层之下。他闭上双眼,调整呼吸,使之变得悠长而缓慢,几乎与风声同步。他在感知——感知脚下冰层的稳定与潜在的脆弱,感知空气中能量流的细微变化,感知远处冰川移动带来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这是他作为哨兵的本能,也是他力量的源泉之一。他肩部的伤痛在这种极致的静默中,仿佛被隔离了出去,成为一种需要忽略的背景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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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动态训练。挥戟,突刺,格挡……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充满力量,即使左肩的伤势让他的某些动作不可避免地变形,他也会在下一次重复中尽力修正。汗水刚刚从他那深紫色的、布满复杂纹理的皮肤下渗出,就迅被低温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挂在他的眉毛、鬓角和他的螺旋巨角上,在星云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巴库鲁则完全是另一种状态。他像一团失控的野火,在训练场上窜动。他的训练毫无章法可言,更多的是凭借一股天生的蛮力与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攻击轨迹的预判。他挥舞着训练短刃,时而猛地冲向一个假想敌,时而又毫无征兆地后撤,动作迅捷但缺乏连贯性,呼吸急促而杂乱。他几次试图靠近巴尔格姆,似乎想展示什么,或者寻求认可,但看到兄长那沉浸在自身训练节奏中的、毫无表情的侧脸,又悻悻地跑开,去找其他年轻战士进行在他看来更有趣的、充满碰撞的对练。

“注意你的下盘,奥里克!”训练场中央,哨兵长,那位名叫“戈顿”的老兵,声音如同冰裂,响彻全场。他正在指导一名与巴尔格姆年纪相仿的战士。“力量不是全部!在冰面上,稳固才是生存的第一要素!你的脚跟像踩在滚烫的熔岩上一样乱跳!”

名叫奥里克的年轻战士脸一红,努力稳住身形,但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在场边独自训练的巴尔格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与……畏惧。奥里克是部落里公认的、除巴尔格姆之外最有潜力的年轻战士,但他始终无法像巴尔格姆那样,将力量与那种近乎冷酷的稳定性完美结合。

晨练接近尾声时,族长和几位部落长老出现在了训练场边缘。他们的目光扫过场上所有的年轻人,最终,停留在了巴尔格姆身上。

族长,名为“克鲁格”,须皆白,但身躯依然如同冰骸星最坚硬的玄冰。他缓缓走到巴尔格姆面前,训练场上的其他人都自觉停下了动作,连躁动的巴库鲁也安静下来,好奇地张望。

“巴尔格姆,”克鲁格族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天然的威严,如同冰川低语,“昨夜之事,戈顿已向我详细禀报。你以寡敌众,临危不乱,利用环境清除威胁,保全了部落的命脉。你的警觉、果决和对‘霜刃之誓’的践行,远你的年龄。”

巴尔格姆收戟而立,身姿挺拔,向族长行了一个标准的氏族礼,动作牵动伤处,但他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族长微微颔,继续道:“然而,你也应知,个人的勇武固然可贵,但部落的存续,更需要懂得协作与传承的领袖。从今日起,你除了日常的哨兵职责,还需协助戈顿,负责指导今年新晋的年轻哨兵小队的基础训练。将你的‘稳定’,传递下去。”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任命。负责指导新兵,这通常是由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担任的职责。这意味着族长和哨兵长不仅认可了他的实力,更开始赋予他管理和传承的责任。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吸气声。奥里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握紧了手中的训练武器。

巴尔格姆沉默了片刻,红色眼瞳中闪过一丝微澜,但迅恢复平静。他再次行礼,声音沉稳如初:“遵命,族长。巴尔格姆必将恪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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