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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巴库鲁篇-2-野火之缚(第1页)

时光如同冰骸星上永不停止的风,裹挟着冰晶与雪沫,一年年刮过霜刃氏族的部落。巴库鲁身上那层红褐色的绒毛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韧、带着健康光泽的浅红色皮肤,以及开始如同春草般勃、颜色愈鲜艳亮丽的红褐色头。他的身形抽长,虽然依旧不及兄长巴尔格姆那般魁伟雄壮,但肌肉线条已经初现流畅而充满爆力的轮廓,像一头即将长成的冰原猎豹。然而,那双金色的眼瞳,其中跳动的火焰却从未因年岁的增长而黯淡,反而如同被压抑的熔岩,在冰层之下积蓄着更加炽烈、更加不安分的光芒。

那条由冰原犼筋腱编织的绳索,早已换成了更粗、更韧的型号,但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束缚。巴尔格姆不再需要用它来限制弟弟的物理活动范围——巴库鲁对部落周边,尤其是那条危险冰川裂隙的熟悉程度,恐怕已经过了许多成年战士。这根绳索,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羁绊与警示,系在巴库鲁的腰间,另一端则牢牢攥在巴尔格姆那布满老茧和冻伤疤痕的手中,象征着兄长那从未松懈的管束与担忧。

巴库鲁进入了部落为年轻一代设立的、名为“冰刃试炼”的基础训练营。这里教授的是最粗浅的格斗技巧、武器使用(主要是投掷短矛和骨制匕)、冰原生存知识以及部落的纪律规条。训练由几位经验丰富、但性格各异的老兵负责。

对于巴库鲁而言,理论课和纪律宣讲,简直是比永恒寒冬还要难熬的酷刑。他坐在用冰块垒砌的、冰冷的“教室”里,听着教官用平板无波的声音讲述着冰原狼的习性、冰川裂隙的识别、或者部落先祖哪一年在哪一次迁徙中因为违反了某条规矩而损失惨重……他的屁股就像坐在烧红的炭火上,扭来扭去,金色的眼瞳不住地瞟向窗外那被风卷起的雪沫,或者远处裂隙方向隐约可见的、因热浪而扭曲的空气。他的手指会无意识地在覆盖着薄霜的地面上划拉着毫无意义的、扭曲如火焰般的图案。

“巴库鲁!”负责理论课的、一位名叫“石颚”的、下巴方正如同冰川岩石的老教官,总会用他那洪钟般的声音将神游天外的少年惊醒,“告诉我,遭遇‘冰裂兽’群时,第一守则是什么?”

巴库鲁猛地站起身,抓了抓他那头愈显眼的红,努力回忆着刚才飘入耳朵的零星词语:“呃……保持安静?不对……是……点燃篝火驱赶?”他试探着说出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答案,毕竟火焰在他心中几乎是万能的。

哄笑声在年轻的学员们中间响起。石颚教官的脸色黑得像锅底。“是立刻向最近的哨塔出警报,并依托有利地形结阵防御!巴库鲁,你的脑子里除了那点火星子,还能不能装点别的?!今天下课后,把《冰原威胁识别手册》第三章抄写十遍!”

巴库鲁垮着脸坐下,嘴里无声地嘟囔着。抄写?比杀了他还难受。

然而,一到实战训练场,巴库鲁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他天生拥有卓越的反应度、惊人的弹跳力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攻击轨迹的预判。当其他学员还在笨拙地模仿着教官标准的突刺和格挡动作时,巴库鲁已经能凭借他那如同野火般不可预测的风格,将训练对手耍得团团转。

他不会严格按照教官教导的招式来。投掷短矛时,他会利用冰面的滑行和身体的旋转,赋予短矛更诡异的弧线和更强的穿透力;使用骨制匕近身格斗时,他更像是一头扑击的野兽,动作迅猛、刁钻,充满了即兴挥的灵光,虽然往往破绽百出,但那瞬间的爆力常常让对手措手不及。

“乱来!完全是乱来!”负责实战的、另一位以严厉着称的、名叫“冰爪”的教官,看着巴库鲁又一次用一个近乎杂耍般的后空翻躲过攻击,并顺势用脚踢飞了对手的匕,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战斗是艺术!是纪律!不是街头杂耍!巴库鲁,你的下盘虚浮得像刚出生的冰原兔!格挡动作歪得能戳到自己眼睛!重来!按照我教的标准动作来!”

巴库鲁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摆出标准架势,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服气。他觉得教官那些一板一眼的动作又慢又蠢,远不如他自己随心所欲的打法来得有效。

这种理论与实战的极端反差,让巴库鲁成了训练营里最让教官头疼,也最让其他学员……嫉妒又畏惧的存在。他理论课永远垫底,纪律分常年赤字,但每次实战对练,却又总能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侥幸”获胜。一些循规蹈矩的学员,如同样表现出色、但一切行动都力求符合规范的奥里克,看向巴库鲁的眼神就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靠着点小聪明和野路子,走不远的。”奥里克曾私下对同伴评价,“真正的战士,需要的是巴尔格姆大哥那样的沉稳和纪律。”

这话传到巴库鲁耳朵里,他只是嗤笑一声,浑不在意。他崇拜兄长,但也觉得兄长(以及奥里克那些人)太过死板。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那流淌在血液里的、如同火焰般跃动的战斗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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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的生活,最大的折磨并非来自课程本身,而是那无处不在的、对“热”与“光”的压抑。部落严禁任何非必要的明火,尤其是在年轻学员面前。那堆蓝白色的篝火,只有在极其重要的祭祀或庆典时才会点燃,并且巴库鲁会被巴尔格姆牢牢带在身边,严加看管,绝不让他有靠近的机会。

这让他体内那团火渴望得几乎要疯。他会偷偷收集训练时摩擦生热产生的、微小的火星,看着它们在掌心瞬间熄灭,感受那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意。他会趴在石屋的缝隙边,整夜整夜地凝望远方冰川裂隙下那永恒跳动的暗红光芒,仿佛那是他精神的食粮。

他开始尝试自己“创造”热源。一次,他利用训练间隙,偷偷溜到部落外围一处废弃的、曾经用于冶炼陨铁的小型地火坑旁。这里早已废弃,但坑底还残留着一些未曾燃尽的、黑色的“火苔”(一种耐高温的苔藓,是引燃地火石的重要材料)。他学着记忆中萨满的样子,找来两块坚硬的燧石,用力敲击。

“啪!啪!啪!”

燧石碰撞,迸出零星的金色火花,溅落在干燥的火苔上。一两点火星顽强地附着,冒起一缕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青烟。巴库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金色的眼瞳死死盯着那缕青烟,用嘴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终于,一小簇微弱的、橙红色的火苗,颤巍巍地升腾起来!

成功了!

狂喜瞬间淹没了巴库鲁!他几乎要欢呼出声!他伸出手指,想要去触摸那簇梦寐以求的、由他自己亲手点燃的火焰!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和那簇微弱的火苗。

“巴库鲁。”

巴尔格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比冰骸星的寒风还要刺骨。

巴库鲁身体一僵,猛地回头,看到兄长那张如同覆盖着万年冰霜的脸。暗红色的眼瞳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冻结的失望。

巴尔格姆没有斥责,也没有动手。他只是抬起脚,用他那厚重的、沾满冰雪的靴底,精准而冷酷地,碾熄了那簇刚刚诞生的、橙红色的火苗。

“嗤……”

一声轻响,如同巴库鲁心中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那缕青烟和微弱的暖意,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刺骨的寒意。

“跟我回去。”巴尔格姆说完,转身便走,甚至没有多看那堆灰烬一眼。

那一次,巴库鲁没有争辩,没有哭闹。他默默跟在兄长身后,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同样沾满冰雪的靴子。一种混合着委屈、愤怒和难以言喻孤独感的情绪,像毒火一样在他胸腔里燃烧。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么一点点温暖都不能拥有?为什么哥哥永远不能理解他?

这次事件后,巴尔格姆对他的看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几乎寸步不离,连他上厕所的时间都严格计算。巴库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体内的火焰无处宣泄,只能在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让他变得更加焦躁易怒,在训练中也更加莽撞和具有攻击性。

转机,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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