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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库伦克篇-1-泽塔之噬(第2页)

部落的回响

拖着沉重的沼鳄尸体穿过泥泞的浅滩和盘根错节的湿地,库伦克终于抵达了“怒水之裔”部落的聚居地。村落并非建在坚实的土地上,而是巧妙地利用了大量枯死的巨型伞菌茎秆和粗壮的红树木桩作为地基,再用坚韧的藤蔓和经过处理的兽皮捆绑、搭建起一座座半悬空式的棚屋。这些棚屋低矮而坚固,能够有效躲避季节性泛滥的洪水和某些喜好在泥滩筑巢的大型危险生物的骚扰。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郁的烟火气、晾晒的鱼干腥味、鞣制皮革的酸味,以及永不消散的沼泽潮气。

库伦克的归来,尤其是他拖着的那个庞大猎物,立刻引起了注意。几个正在用磨尖的骨片刮取某种水生植物纤维的妇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投来混杂着赞许和麻木的目光。她们的脸上同样有着部落特有的纹路或伤疤,皮肤因常年劳累和潮湿环境而显得粗糙暗沉。几个年纪更小的孩子,光着布满泥污的身子,从棚屋的缝隙或堆积的杂物后探出头,好奇又带着一丝畏惧地看着库伦克额头那新鲜的血印和那头死去的沼鳄。

“看!是库伦克!”

“他猎到了一头泽塔鳄!亚成年的!”

“他额头……他完成血印了!”

孩子们的低语带着兴奋。在泽塔,力量是唯一通用的语言,猎杀是成长的阶梯。库伦克今天的收获,无疑宣告了他正式踏入了部落准战士的行列。

“哼,运气不错嘛,库伦克。”一个略带沙哑和挑衅的声音响起。库伦克转头,看到一个身材比他略高,肌肉同样结实的少年从一座较大的棚屋后绕了出来。他叫萨鲁,下颌的獠牙比库伦克的稍短,但更加粗壮,额头上已经有一个略显模糊的、颜色较深的血印,显然是在更早的时候完成的。萨鲁是战士长库沃的儿子,也是部落同龄人中最强壮、最好斗的一个,一直将库伦克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萨鲁走到近前,用脚踢了踢沼鳄僵硬的前爪,撇了撇嘴:“不过是头亚成年,鳞甲还没完全硬化。我上个月干掉的那头,比这个可大多了。”

库伦克喘着粗气,没有立刻回话。与沼鳄搏斗消耗了他大量体力,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他只是抬起头,用那双依旧锐利的竖瞳平静地看着萨鲁,额头的血印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萨鲁被这种沉默的注视弄得有些不适,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别以为有了血印就了不起了,库伦克。真正的战士,需要在集体狩猎中证明自己,而不是靠偷袭落单的亚成年。”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嫉妒和排挤。在资源匮乏的泽塔,即使是同族之间,也存在激烈的竞争。

“够了,萨鲁。”一个苍老但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少年间的对峙。一位身披陈旧但打理整洁的暗色兽皮,脖子上挂着一串用各种兽牙和奇异彩色石子串成的项链的老者,从村落中央最大的那座伞菌屋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根顶端镶嵌着巨大、浑浊水晶的骨杖,步履缓慢却稳定。他是部落的萨满兼长老,莫迦。莫迦的额头没有猎杀者的血印,取而代之的是用更加复杂的矿物颜料绘制出的、象征智慧与沟通祖灵的螺旋纹路。他的眼神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和沼泽的迷雾。

萨鲁立刻收敛了嚣张的气焰,微微低下头,表示对长者的尊敬。库伦克也站直了身体,尽管疲惫,依旧保持着对部落权威的敬畏。

莫迦走到沼鳄尸体旁,用骨杖轻轻触碰了一下鳄鱼冰冷的鳞甲,然后又看向库伦克额头的血印,缓缓点了点头:“遵循古老的传统,以猎杀证明勇气,以鲜血铭刻荣耀。库伦克,怒水之裔认可你的成长。这血印,是你与泽塔巨沼立下的第一个契约,它赋予你荣耀,也将束缚你的灵魂。”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仿佛在与周围的沼泽低语。“但是,孩子,记住,猎杀者的血印,不仅仅意味着力量和地位,更意味着责任。从今往后,你的獠牙和力量,不仅要用于猎取食物,更要用于守护部落,守护‘怒水之裔’的传承。”

库伦克认真地听着,虽然对“责任”和“传承”的具体含义还有些模糊,但他能感受到莫迦话语中的重量。在他简单的世界观里,部落就是一切,守护部落就是生存的一部分。

“是,莫迦长老。”库伦克沉声应道。

莫迦的目光又转向一脸不忿的萨鲁,以及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其他部落成员,其中包括库伦克的母亲,一位沉默寡言、脸上带着一道陈旧爪痕的妇人,她看着儿子额头的血印,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竞争是泽塔的法则,但团结是‘怒水之裔’存续的根基。”莫迦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对所有人宣告,“库伦克证明了他的勇气,萨鲁,你早已证明过你的力量。你们都是部落未来的獠牙和利爪。不要将獠牙对准自己的同胞,你们的愤怒,应该倾泻给沼泽里的威胁,倾泻给那些窥视我们家园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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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鲁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但眼神中的敌意并未完全消散。

这时,战士长库沃也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莫迦,得到后者微微颔后,才对库伦克说道:“血印只是开始。从明天起,你加入狩猎队,跟着我们学习真正的协同猎杀。独自面对泽塔鳄是一回事,在巨沼深处对付成群的血蚊蛭、狡猾的六须鲶怪,或者……更可怕的东西,是另一回事。”库沃的语气依旧严厉,但其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教导的意味。“现在,去处理你的猎物。鳄肉分割给食物短缺的家庭,鳞甲和骨骼交给工匠巴图,他会教你如何将它们变成有用的工具和武器。那颗心脏……留给你自己,这是猎杀者的权利,它能让你更强壮。”

库伦克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加入狩猎队!这意味着他真正被接纳为核心战力。他用力点头:“是,库沃战士长!”

接下来的时间,库伦克在部落工匠,一个名叫巴图的、断了一根犄角的壮硕中年男子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如何分解这头沼鳄。巴图话不多,但手上的技艺极其娴熟。他教导库伦克如何找到鳞甲连接的缝隙,用特制的石刀和骨锯进行分割,如何小心翼翼地取出内脏,避免有毒的胆汁污染肉质,如何将坚韧的肌腱剥离出来,晾干后可以作为最好的弓弦或缝合线。

库伦克学得很认真,尽管疲惫和疼痛依旧困扰着他,但他沉浸在掌握新技能的专注中。当他亲手剥下第一块完整的、带着冰冷坚硬鳞甲的鳄皮时,一种奇异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不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将猎物的价值最大化,转化为部落生存的资源。

夜晚降临,巨沼的气温骤降,湿冷的寒意渗入骨髓。村落中央的空地上燃起了几堆篝火,驱散了些许黑暗和寒冷,跳动的火焰在无数棚屋和围观者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大部分鳄肉已经被分给了一些猎物收获不佳或者有幼崽需要哺育的家庭。库伦克自己只留下了一大块后腿肉和那颗最重要的、仍在微微搏动的、暗红色的鳄鱼心脏。

他坐在属于自己的那个狭小棚屋门口,靠近篝火。他的母亲默默地将那块后腿肉架在火上烤制,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出“滋滋”的声响,散出一种混合着沼泽风味的、原始的肉香。但库伦克的注意力,全在那颗心脏上。

按照传统,他需要生食这颗心脏。

他双手捧起那颗尚有余温的器官,触感滑腻而坚韧。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鼻腔,带着一丝甜腻和野性的味道。他看了一眼周围,篝火旁,库沃、萨鲁、还有其他战士,都曾经历过这一刻。莫迦长老在远处的阴影中,静静地注视着。萨鲁抱着双臂,嘴角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弧度,似乎想看看库伦克是否会犹豫或出丑。

库伦克没有犹豫。他张开嘴,露出那枚粗长的獠牙,狠狠地咬了下去。

坚韧的肌肉纤维被撕裂,温热血腥的液体瞬间充斥口腔,那股浓烈的、原始的味道几乎让他作呕。但他强行压制住喉咙的不适,用力咀嚼,吞咽。每一下咀嚼,都像是在与这头沼鳄进行最后的角力,吞咽下的,不仅仅是血肉,更是它所代表的力量、凶猛和生存意志。一股灼热的暖流从胃部开始扩散,流向四肢百骸,驱散了些许夜晚的寒意,也似乎缓解了一些伤口的疼痛。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暗示,也是一种肉体上最直接的营养补充。

他一口一口,将整颗心脏吞食殆尽。嘴角和胸前再次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但这一次,是荣耀的印记,是力量的仪式。

当他吃完最后一口,抬起头时,看到库沃微微点了点头。萨鲁哼了一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棚屋。而他的母亲,则递过来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鳄鱼肉。

“吃吧,孩子。”母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明天,你就要真正走进巨沼的深处了。”

库伦克接过烤肉,大口吃了起来。烤肉的香味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口中残留的血腥气。他靠在冰冷的棚屋墙壁上,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暖流和依旧清晰的疲惫与疼痛,望着篝火跳跃的光芒,以及光芒之外无边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沼泽黑暗。

这一夜,库伦克睡得并不安稳。伤口的刺痛、初次生食心脏带来的肠胃不适、以及即将加入狩猎队的兴奋与隐约的不安,交织在他的梦境里。他梦见了那头死去的沼鳄在泥水中复活,用冰冷的复眼瞪视着他;梦见了和萨鲁在狩猎中争夺一头猎物的归属,大打出手;也梦见了跟随库沃,深入到了连阳光都无法穿透的、弥漫着浓稠毒瘴的沼泽核心区域,那里有更加庞大、更加诡异的阴影在蠕动……

第二天清晨,天光未亮,沼泽的潮气最重的时候,库沃粗犷的吼声就传遍了整个村落。

“狩猎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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