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删除,就是摆烂。半个小时过后,纪南京来敲门,徐洛初门开了一条缝,“张总呢?”他要是知道今晚拉住纪南京不放,明天可能会买块豆腐撞死。“被老板架着去睡觉了。”纪南京把手撑在门上,“先把门打开行不行,隔着门说话不累啊?”徐洛初这才不情愿地开门,放他进来,叮嘱他,“不许关门。”“知道了。”纪南京不敢关门,房间简陋,只有床,连条凳子也没有,他只好在床头坐下。屋里开了热空调,倒是不冷的。见徐洛初站在窗边,问她说:“黑漆漆的,看夜景吗?”我跟你都分手了,难道还坐一张床上,合适吗?再说你还喝了酒。徐洛初转头给他一个假笑,“黑漆漆的夜景挺好看的。”纪南京是有些微醺,但他装出了几分的醉意来,见徐洛初不过来,他起身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佯装说,“我也来看看这黑漆漆的夜景。”头不自觉就靠到了徐洛初跟前,徐洛初嫌弃地扇了扇鼻子,纪南京眉头皱起,“你现在嫌弃我了吗?”徐洛初不回他,转身走开,纪南京又跟上去,问她,“今天见到我不开心吗?”“没什么开不开心的。”徐洛初实话实说。纪南京追着她又说:“今天看到你,我真开心。”虽然还在黑名单里,可是今天不用对着黑名单说话,也可以不用假扮别人和她说话。徐洛初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喝了开水去睡觉。”“我不能睡这里吗?”纪南京耍起了无赖来。“那我就大电话叫我爸来接我回家。”这里是明城,她才不怕谁。纪南京眼看着无赖不管用,也就顺着她的意,灰溜溜地回去了,“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晚上如果空调坏了就和我说,我跟你换房间。”徐洛初气笑了,诅咒纪南京,“你房间空调才坏了呢。”亏他这种心思都想得出来。“我住哪个房间来着?”徐洛初指着对门,“在那。”“哦,面对面啊,很近,张总懂事。”然后笑嘻嘻地去开门,徐洛初朝着空气空踢了两脚,然后把门关上。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兴奋看到了雪,也因为纪南京的到来。她打开鲸落的微信,头像就是在茶寮看到的那张照片,她报复性地给他发微信:【鲸落大神,睡了吗?】今晚他喝的醉醺醺,应该是没什么精力切小号了,反正他总有一天会看到这条微信的。徐洛初很期待他切小号的反应。手机关机,数着羊睡觉,反反复复,总归是睡着了。睡得早,次日醒得也早,都没有赖床,惦记着窗外的雪景。起床,洗漱一番匆匆下楼,太阳升起,已经有不少游客在看雪景、打雪仗、堆雪人了。徐洛初谢绝了老板的早餐邀请,先去找了个开阔地方看银装素裹和白茫茫一片。有阳光,可是真的很冷,连呼吸都冒出热气。因为太冷,徐洛初已经没有去堆雪人的勇气了,还好的是昨天捏的小雪人,圆了小时候的遗憾。她容易满足。看完这一切才去开手机看时间,出乎意料的才7点,回了几条昨晚的微信,鲸落昨晚果然没有下文。没关系,她还会给他发信息的。引诱男人,她也会。要上班,早上10点又有会,给纪南京打了个电话,让他起床。纪南京几乎是秒接电话,很是清醒,“我以为你还在睡。”“我已经看了一会儿雪了,在楼下等你一起吃早餐。”“好,怎么不叫我一起看雪?”纪南京颇有些责怪。“现在也来得及。”徐洛初挂掉电话,怀着复杂的心倾,站在雪中迎着寒风等纪南京。到底是如何复杂,徐洛初也自己也说不清。看着他飞奔下楼,冲向自己,向个毛头小伙子,心里终究是高兴的。双手插进在口袋里,纪南京问她,“冷不冷?”“冷啊,手指头都要冻掉了。”纪南京变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双女士手套,“手伸出来。”徐洛初笑了起来,伸出手问,“哪里来的?”“找老板拿的,他们居然有卖,早知道昨天就该问的。”不是很好的毛线手套,但能御寒,纪南京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给她套上。与她一起看了落雪,堆了雪人,欣赏了这雪后的初晴,见证了一场三十年一遇的大雪。这一生何其有幸。雪天的阳光带着冷意,可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某种喜悦之情。是因为雪。每个人都无心上班,孩子无心上学,想去郊区看一看雪,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