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嗓音里还带着睡意,陆临岐把脸更深地埋进鹅毛枕,长发顿时如瀑般倾泻,有几缕发丝黏在了雪白的颈侧。
随着他的动作,层层蚕丝被下露出的一截脚踝晃了晃。
惹眼的是,那线条美丽的脚脖上,正扣着一条猩红色的细绳,金色的铃铛随着主人的翻身发出轻响。
男人温热的手指突然握住那段纤细的脚踝,拇指抚了抚凸出的脚踝。
“该起床了。”
陆临岐把脸更深地埋进鹅毛枕,对方却变本加厉地摩挲他的后颈:
“今天要去见客人。”
“你还有脸说?”陆临歧想到自己缺觉是因为谁,无力地用脚踹他,可惜脚踝在男人手上,“看见你就烦。”
床单被一层层掀起,露出大片珍珠光泽的白皙背部——蕾丝睡裙的肩带滑到手肘。
谢厌的金属袖扣擦过那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可当陆临歧转过身来,胸口的情况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纯白的布料本来就遮挡性差,此刻像隔着磨砂玻璃看身。上的痕迹,红色甚至发紫的一片片,皮肤上的色彩让人怀疑是不是遭到了家暴。
“我之前竟然没考虑过,让你更加热衷于此。”
陆临歧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很爱老公,但下意识觉得不安。
“只有我一个人享受可不行。”
很快,空调又发出“滴”的一声,十八摄氏度的冷风吹出,陆临歧的视线投向枕边,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好热。。。”他忍不住摸上男人后脑,抓住一小片头发使劲,“空调再低一点。”
“热是正常的,没事,还可以再洗澡。”谢厌被他揪得头皮发麻,差点没有收着力道,姿势一看才发现,陆临歧的侧腰又红了一大片。
红绳带着金铃铛有规律地响,陆临歧感觉到羞耻,用牙齿咬男人的胳膊吩咐:
“给我。。。摘了。”
他刚哭过,泪痣周围红了一片,嘴巴里含着男人手腕,抬眼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人,带着水汽的睫毛像钩子似的,恐怕还觉得自己这样很冷淡。
“很好听,我喜欢——”
陆临歧感觉嘴巴里被塞进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男人的虎口卡着他的,手指捏着他脸颊的软肉——一个完全占有的掌控姿势。
丈夫对他的不安全感就像与生俱来,哪怕他说了无数次不会对其他人有想法,谢厌每次找他十有八九是做这样的事,陆临歧彻底醒来后愤怒地瞪他,可惜还没积蓄起多少怒气就被神经传递的感受打败。
眼看着对方的神色从羞辱到迷茫失神,谢厌给他擦了擦眼泪:
“抱歉,对不起,我这周都不会再碰你了。”
陆临歧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扫兴,恨不得把丈夫揍一顿出气——不过下一秒就被握住双手举起。
一头秀发凌乱地黏在侧脸。
眼皮上的红已经渐渐消退,但泪痣附近的皮肤还泛着。粉,陆临歧洗完澡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镜子,一脸惆怅。
“怎么了?我们得快点出门了。”
谢厌从背后环抱住他,在妻子柔软的黑发上蹭了蹭,吸到扑鼻的香,沉醉地问:
“你在看什么?宝宝。”
“老公。”
陆临歧在谢厌这些日子的催眠下,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喊出这个称呼:
“你的口水好像有毒,”他指着眼下那一小片发红的皮肤,一脸担忧,“好担心啊,你今天亲过我没?”
谢厌:“……”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小七有点brat属性?男人咬牙切齿地捏住他五官精致好似天仙的脸:
“——我哪天没亲过你?”
玻璃门推开时,因为烤肉升温的室内吹进一缕夜风。
陆临岐站在门口的灯光下,黑色长卷发像泼墨般垂到腰际,发尾随着空调风微微扬起。他今天画了标准的“恶女妆”——眼线锋利得能割伤人,睫毛膏将本就浓密的睫毛刷成鸦羽状,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唇釉是哑光正红色,像干枯的玫瑰标本。
他今天穿了件露背的丝绒连衣裙,脖颈到后背的线条如同白瓷上勾勒的工笔画。珍珠choker正卡在喉结下方,衬得锁骨凹陷处能盛下半盏清水。
在他身后,谢厌给他披上外套,穿上西装外套后他冷着脸入座——周围的人没有人敢说无礼,甚至因为过于逼人的美貌而不敢接近。
齐陌总感觉那张脸很熟悉,不过他是来采访大人物的,有正事要做,很快就投入进自己的采访稿里。
谢厌,一位横空出世的金融家,出身神秘,无父无母,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女友,据说在创业时一直不离不弃,二人现在感情很好。
备注:括号,提到女友心情会变好,但要及时收住,这位大佬太喜欢秀老婆了。
这是他的一个前辈给他的经验,齐陌拿着小本子对着桌上的号码牌找人,终于找到位置,抬眼就跟那个冷艳的美人对上眼。
他一激灵,转头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