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头对头看着阿昌走出门外,林言才小声的问:“大伯打算一直养着阿昌吗?”
陆霜摇摇头:“不知道啊,阿昌说他不记得自己家是哪里的了。”
林言:“……”
好经典的桥段啊。
“我阿爹说反正他一个小家夥吃的也不多,先养着。”
“啊……”林言怔愣的点了点头:“那先养着吧。”
万一是个机遇呢。
“你这做什麽呢?”陆霜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做衣服呢?”
林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给你陆大哥做里衣。”
“呦,又做里衣呢?!”
“陆霜!”
“哎呀,怎麽还恼羞成怒了?”陆霜笑嘻嘻的搭在他肩膀上:“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我有事要给你说。”陆霜用气声在他耳边说。
林言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直觉是八卦,立马来了兴趣,也用气声回了一句:“什麽事?”
“我阿娘又给我相看了一家。”
“怎麽了?上一个不是相看的挺好的?”
陆霜撇了撇嘴:“那个啊,唉,不太行。”
一场大旱,见人见心,不是可以托付的人。
“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这个新相看的怎麽样?”林言安慰了一句,又好奇的问。
“嗯……还好,是在镇子上卖豆腐的,家里还有阿爹阿娘,能操持家里,而且只有他一个孩子。”
能把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他。
林言想了一下:“那也挺好的啊。”
“好什麽好,你没听说过吗?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做豆腐。”
“你在哪听的啊?”
“你别管我在哪听的?!”
……
两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上午,直到陆母背着背篓回来才停下来。
“婶子回来了?”
“霜哥儿来玩啊?中午在这里吃饭。”
陆霜本来也没打算,看着日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了别,林言把针线筐放下,起身送他:“你等下叫阿昌的时候,顺便把阿眠叫回来。”
陆霜应了一声就走了,林言转身去了厨房。
“阿娘,做什麽饭吃?”
“看着天估计还得下雨,今日做个面片汤吃吧。”
旱天终于过去了,又连着下了几场雨,山脚的小河又哗啦啦的流淌起来,地里站着不少披着蓑衣的人。
河床的大缝被雨水灌满,水位逐渐上升,干旱在这片土地留下的伤痕,又被汹涌的河水掩盖住。
除了干秃秃的田地,仿若只是一场梦。
连绵的雨终于停下,这次没有一个人抱怨,只期盼这雨再来点。
“言哥儿,你在家里,我和大郎去地里干活。”
“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