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明摸着他的头:“你想的没错,没有人想要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别人,可是阿言,他若是不留在我们家,或者说没有其他人罩着,你觉得季景之会让他一个人离开吗?季家人看季景之忙前忙後,会放置不管吗?”
林言没出声,陆鹤明叹了一口气:“季景之是季家大公子,他有错也不会动真格,若想让他改,只能去动云织。”
林言哪里还不明白,季景之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怕是把人往陆家送的时候,便已经权衡利弊了。
看中的,也不是他和陆鹤明的同窗情谊,而是他们身後的昌邑王。
“你以後别和季景之玩了,心眼子真多。”
陆鹤明好久没见他如此的一面,不敢惹他,只能顺着应和:“都听我夫郎的!”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林言才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出来:“走吧,去吃饭!”
心情好,整个人的光彩都不一样。陆鹤明看他满血复活的样子,嘴角也随着上扬,他还是喜欢看他开心的样子。
皱皱巴巴的样子也很可爱,可他还是不愿看到他不开心。
晚上的饭简单,考虑到还有伤患,做的也清淡。
林言吃着吃着才想起陆鹤明今日分班考,只顾着自己,忘记问他了。
“夫君今日考试如何?可有信心进去甲班?”
今年的乡试落下帷幕,襄阳府城成绩一般,第一名解元是武昌府的,前十名襄阳府城也只占了一个,名次还比较靠後,是第八名。
陆温未上榜,他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能得名次最好,没有寄予太高的期望。
他根基本就不厚,乡试与院试的难度全然不同,陆鹤明与他说过,是他过于心急,才想着试一试。
如今这个结果,他也接受,这一年也攒了一些积蓄,计划年後来府城学两年,若是再不中,那他也不强求。
“应该是能进甲班的,不必担心。”陆鹤明语气轻松,仿佛像是在讨论今天的菜咸不咸。
林言确实没担忧过陆鹤明的学业,不过偶尔问候上一两句,闻言也随意地点了点头。
那边陆母也放下心来,大郎心里有章程。
一开始她还着急陆鹤明没参加今年的乡试,想着若是能一举得中,也省了在府城的花销,但後来得知今年乡试成绩不好,反倒是庆幸了一下,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再者,他们家也不缺银子了。
“对了,阿娘,明日铺子里也上新品,让小木子去店里拉。”
半盏茶酒也算是干起来了,在襄阳府城也是有名有姓的茶馆,生意还算不错,整日下来,没断过客人。
“晓得,今日见你杨婶,她和我说了的。”
“明日能不能忙过来?要不上午我去帮忙?”
云织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想插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看他们停下来,才小心翼翼地说:“夫郎,要不明日我去铺子里帮忙。”
陆母一脸疑惑地看他,怎麽突然叫夫郎了?
林言还没来得及和陆母说这事,陆母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在家里住了。
“云哥儿你伤还得养一养,等你好了再去铺子里玩,不急于这一时。”陆母贴心地给他添了半碗汤。
云织不知所措地看向林言。
林言叹了一口气:“阿娘,云哥儿想留在家里,你觉得如何?”
陆母看向他,眼睛眨了眨,这是什麽意思?要一直留在他们家?这怎麽能行?
不过林言只顾着低头喝汤,半分也没接收到她的意思。
陆母只好客气:“想留便留下,家里又不缺你这口吃的,等你伤好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