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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鸿钧意识（第1页）

随着通天自斩圣人果位，证道法则，成就混元大罗金仙。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意志，在紫霄宫深处，微微一颤。

那是化身天道的鸿钧。

此时，属于鸿钧自己的意志，又苏醒了一分。

这是一个极其诡异的状态。

鸿钧为天道，天道非鸿钧。

他既是洪荒天地的化身，又是那个在紫霄宫中讲道的道祖。

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冰冷的、绝对公正的天道，没有丝毫个人情感。

但偶尔，在天地大变，法则动荡之际，属于他“鸿钧”的那一丝自我意识，会短暂地挣脱天道的束缚，获得片刻的清醒。

此刻，便是如此。

他“看”到了东海之滨，看到了自己那个最像他，也最不像他的弟子。

他看到了通天斩去天道圣人果位时的决绝，那眼神，像极了当年在混沌中与罗睺对峙的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看到了通天以雷淬体时的疯狂，那份不顾一切的执着，让他想起了自己以身合道时，斩去七情六欲的剧痛。

他看到了通天证道混元时的然，那份挣脱束缚后的自由，是他早已失去，却又无比渴望的东西。

那双亘古不变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微笑。

好……好一个通天！不愧是我座下弟子。

终究，还是让你走出了这一步。

天道圣人，看似尊贵，实则桎梏，是黄金打造的牢笼。

你斩去的，是枷锁；你得到的，是真正的自由。

为师……为你高兴。

这丝苏醒的意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它惊动的，不仅仅是鸿钧自己。

随着天道圣人位缺一位，那与天道并列，承载大地生灵的“地道”，也随之苏醒了一丝。

地道代表着厚德载物，代表着生机与造化。天道圣人缺一，意味着天道对洪荒的掌控出现了裂痕，而这裂痕，正是地道渗透的契机。

鸿钧的意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地道……动了！

天道圣人缺一，平衡被打破，我那被天道镇压的自身意志，似乎……有了一丝恢复自由的希望！

只要这裂痕足够大，只要天道无法完美地掌控一切，我……我便能从这天道化身中，彻底挣脱出来！

我不再是冰冷的规则，我……我可以再次感受喜怒哀乐，可以……像个‘人’一样，看着我的弟子们成长。

这丝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火苗，让鸿钧的意志燃烧了起来。

他甚至想起了元始的固执，老子的淡然，想起了女娲造人时的慈悲。

这些被天道视为“变量”的情感，此刻在他看来，却是无比珍贵的回忆。

青乾……那个小子，他的道，似乎也指向了这里。

他是不是……也在为我筹划着什么？通天证道，绝非偶然。

好，很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子！

就让这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然而，这丝清醒，终究是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