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北海深处的妖师宫内的鲲鹏心神不安,总觉得今日眼皮跳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灾祸即将临头。
真是邪门了!
自巫妖大劫后,我龟缩在这北冥亿万载,从未有过如此心绪不宁之感。
天道圣人视我为妖族余孽,女娲圣人因红云之事对我心生芥蒂,那新晋的青乾圣人……我与蓬丘仙岛素无往来,莫非是他要对我动手?
不可能,我与他无冤无仇……可这心悸之感,又是为何?
难道是那西方二圣又想算计我什么?
不行,我得稳住,只要不出这北冥,谁也奈何我不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冥河那如同惊雷般的声音,穿透了万丈深海,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鲲鹏老贼!你爷爷我冥河在此,滚出来受死!”
鲲鹏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果然来了。”
他咬牙嘀咕道,“这冥河前脚还在蓬丘仙岛表忠心,这会就来我北海找事,绝没安好心!
他这是要拿我当投名状!
毕竟自己与那蓬丘仙岛没什么交情,他这是要拿我当投名状!”
他盘踞在妖师宫的宝座上,心中天人交战。
躲在这妖师宫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宫殿虽是功德灵宝,但冥河手握元屠、阿鼻二剑,杀伐无匹,若是被他堵着门骂战,我堂堂妖师,岂不成了缩头乌龟?
传出去,我鲲鹏的脸面何存!
不行,还是得出去一趟,见机行事,情况不对再跑也不迟。
我鲲鹏的度,洪荒谁能追上?
只要不在北冥深处被他缠住,便有万全把握。
哼,一个冥河而已,还翻不出我妖师的手掌心!
他哪里知道,此刻外面不仅有冥河,更有两位圣人隐匿虚空,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若是知道,估计他此刻已经祭出妖师宫,拼着损耗本源,逃到三界之外去了。
鲲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化作一道金光冲出海面,悬浮于波涛之上,厉声喝道:
“冥河!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老祖的北海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话音未落,他头顶便浮现出闪烁着玄奥符文的河图洛书,河图之上,星河流转,洛书之中,棋盘演化,仿佛推演着天地玄机。
哼,冥河,你杀伐虽强,但在我河图洛书推演之下,你的每一步攻击都无所遁形!
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智谋!
背上那巨大的妖师宫虚影浮现,散着镇压天地的威压,有此宫护体,你休想伤我根本!
我便站着让你打,又能如何?
手中更是紧握着象征着妖族天帝权力的妖师印与妖师仗,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
冥河冷笑一声,脚踩十二品业火红莲,那莲台之上,黑炎缭绕,仿佛能焚烧世间一切罪业。
他双手分别持着元屠、阿鼻二剑,元屠剑剑身薄如蝉翼,隐有空间裂缝在剑刃上生灭;阿鼻剑剑身厚重,血光滚滚,仿佛能引动众生陷入无间地狱。
他一双血色瞳孔死死地盯着鲲鹏,杀意沸腾。
鲲鹏老贼,今日我便让你知道,背叛红云的下场!
我不仅要杀你,更要杀得你心服口服,让天下人都看看,我冥河,言出必行!
这是我为圣位献上的第一份祭礼,必须完美!
“多说无益!今日,我便用你这老贼的鲜血,来祭我阿修罗族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