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游略显尴尬:“都是莲塘那家夥熏的香,说是後山的桃花开好了,不用可惜。我这样的年纪怎麽能用这样的香?兰香都嫌轻浮了,我该用檀香丶广麝丶岩兰草。”
帝疆说你凑近些。
九游以为他要闻,应了他的要求挪到离他更近的位置,两人切近时,段九游就察觉出不对了,可惜为时已晚,帝疆已经扣住她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她的香不只在衣服上,更在那口娇软可人的唇里,她不懂自己的香甜,他却知道她的可口。
他离开一些,音色微哑,带着笑意:“背着我喝甜饮子了?”
段九游一双眼睛氤着水色:“下朝回来喝了些。”
心里又在奇怪,今日明明没吃那修复情丝的丹丸,怎麽还是这样手脚发软,像是被他吸走了气力一般。
那药的後劲儿可真大。
“我说怎麽这麽甜。”他又贴上来,唇舌再度挑开贝齿,尝不够似的。
段九游被他吻得娇喘连连,实在受不住他的痴缠,面红耳赤推他,“你要喝甜饮子,我替你拿来就是,做什麽亲个没完?”
“拿的哪有你嘴里的香?”
九游臊得不敢擡头,帝疆心情愉悦。
“怎麽那麽容易害羞?平时伶牙俐齿,就会说些我不爱听的。”
他心情好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笑容轻俏,有春风拂面的亲和,也有浓酒般荡人魂魄的况味。
段九游说:“你也就只在这种时候嘴甜,最会哄人,我怎麽不觉得我香?”说着又埋怨他:“你总冷着脸,我的人都不敢进来伺候了,下朝没人帮我端甜饮子,都要我自己去寻。”
他放开她,抓着她的一缕长发把玩:“不留他们是怕你不好意思,这会儿要是有人在场,你怕是没这麽听话。”
九游被他说得脸又红了几分,羞恼道:“分明是你孟浪,还怪我脸皮薄。”
他意有所指,不接受她的冤枉:“我又不是对谁都孟浪,不会看见一个漂亮的就结一个仙侣。”
他掐她的软肋,一掐一个准,段九游不认,说:“我也不是!”
不是麽?
帝疆似笑非笑,那个飘忽不定的表情,有嘲讽也有醋意,这让段九游非常後悔让他知道自己那些老底,小声狡辩:“有时候也看性格。”
“那你觉得我性格怎麽样?”
这个问题让她怎麽回答?要说不好,她怀疑他现在就能跟她翻脸,要说好,那多丧良心?帝疆要是好性儿,整个三界都要笑了。
干脆选了一个折中答案。
“还行。”
“长相呢?可还合你的意?”他进一步问。
自然是合的,很合。
她一直承认帝疆好看,她挑男人的眼光不差,虽然前十二个都没修成正果,但是随便拉出来一个,真的都是绝色。帝疆是绝色里的翘楚,抛开脾气身份不论,没人比得上他。
段九游不吝啬夸赞,“你长得好。”
“那便好好跟我好。”
她答的老实,不知道帝疆还有後话在等着她。
“既然性格长相都满意,那以後这个地方就只把我装进去,其馀什麽都不要放。”
他点她的胸口,食指抵在心脏位置,仿佛能透过皮肤戳进心里。
眼神和表情却是语重心长,有那麽点悉心教导,更多是警告的意味。
九游被他点得含胸,拨开他的手说别瞎碰:“我这里装得太多了,心系苍生,你要跟衆生置气麽?”
那可真要气死了,那麽多人呢,气得过来麽?
她看到他眉头蹙了一下,明显是厌烦她提这茬儿,段九游怀疑他在心里骂她,控制了一下,睨着她道。
“那就将我放在最紧要的位置,当这些人里的第一个,第一个想到我,第一个需要我,第一个紧张我。”
九游心说,就这麽简单?
点头应道:“我自然是将你放在第一位的。”
这话在她这里真的比真金还真,自从知道天定之主的机缘,她便将他放在了顶顶重要的位置,最初是盼着他称帝之後将自己“送走”,後面逐渐有了情分,怕他伤怕他疼,分量与日俱增,只多不少。
可他似乎并不开心,说她应承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