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这般关心我,我还算欣慰,不过我跟元蚩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只管看好四季就是。”
“可是……”段九游还是不放心。
“你是怕我活不成,还是怕天定之主的机缘完不成?”
帝疆突如其来一句,问得九游一怔。
这话涉及个人感情,是继两人上次闹别扭後,帝疆第一次提起此类话题。
段九游搭上帝疆的脉,说:“你脉相仍是不稳,我把荒医叫来给你瞧瞧吧。”
帝疆要笑不笑,心知她又在逃避,挥开段九游的手道:“你出去吧。”
段九游坚持:“我叫荒医进来。”
“说了不用!”帝疆跟她立眼。
段九游自有对付他的招法:“你要是不让荒医来,我就把四季抱过来,告诉她你病了不肯治,让她哭给你看。”
两个人对着较劲,帝疆别开视线道:“叫封臣进来。”
段九游站着不动:“你叫个傻子进来有什麽用?”
“你别总傻子傻子的,他是我荒族四悍将之首,在你嘴里说成什麽了?”帝疆眉头一皱,终究还是吵起来了。
段九游不甘示弱:“你自己平时也说封臣傻,凭什麽你说就行,我说就不行?他又不会医术,你叫他进来有什麽用?”
“元蚩刚走我就唤荒医,不是故意惹人生疑吗?万一荒宅之中有他埋伏的人手呢?”
“你做事向来缜密,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就算元蚩安插过人手也被你解决了。他要是这麽手眼通天,会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天气是因四季情绪而变?他今日亲自过来,就是因为荒宅密不透风,实在查探不出结果,不然何必亲自带人探你虚实?”
帝疆被段九游说得哑口无言,运气道:“药在封臣那里。”
“你早说在他那儿不就完了吗!”
段九游摔门出去。
封臣一直候在门外,本来想等他们吵完再进去,没想到段九游从他手里拿了药,转身又进去了。
关门之前,封臣看到段九游变成了他的模样。
……
“尊主。”
“封臣”拿着药进去,把药瓶双手奉到帝疆面前。
帝疆看了一眼,先吃药,然後把药瓶扔回去道:“我说让封臣进来。”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封臣?”段九游一脸莫名其妙,她连声音都是“封臣”!
帝疆比她还要费解:“你没照过镜子吗?”
就她这个变化之术还好意思在他面前表演?
书房里没有铜镜,帝疆幻出一面递给段九游。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非常怪异,身形和衣着确实是人高马大的封臣,脸仍是段九游的脸。
段九游变出这种“半成品”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很少使用变换之术,前段时间因为自己术法太差专门恶补过一次,心里认为有所精进,看来是想多了。
她在帝疆面前皱眉:“你叫他进来一定有事吩咐,我想知道你的计划。”
她很担心他的状况,如果非要与元蚩一战,她希望是她代他去。
帝疆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路过段九游时手在她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段九游被他这个行为惊得面色微红,随即意识到,他只是把她身上的变化之术去掉了。
“他不会傻到要与我拼命,这十境,元蚩住了成千上万年,肯定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比跟我拼死一搏有诱惑力得多。”
段九游跟过去道:“可他这样的人要是出去,不论去到哪里都是一祸。”
“那便在他交出魂魄之後杀了他。”
“这麽说来,你仍是要与他一战?”
“不是我,是你,我放着你这麽一个忠臣良将不用,不是可惜了?”
段九游这回心里踏实了,她不介意给帝疆做刀,她来十境最初的目的就是成为帝疆的左膀右臂,他不用她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摆设。
段九游点头应道:“好,到时交给我。”